“刚回来接手青鸟,用外忧内患来形容都不为过。我父亲给了我一些资源,可其中问题太多,光是清理门户就用了近一年。”庄文远尽量略过这段,拉着苏拾的手一边走一边说,“也许是过度劳累,有天夜里发现自己有自杀倾向,才意识我到应该是生病了。宋娇帮我找了心理医生,确诊为躁郁症,又去医院开了药。”
“我表面看上去和常人无异,可独处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状态不对,于是我开始试着减少自己的独处时间。我在酒吧认识了程威,他弟弟跟我是同样的毛病,于是从相识起他就看出我的问题,对我也颇为照顾。阿拾,我和他没什么。”
苏拾看得出来,程威对庄文远很好,庄文远也很信任他。
“至于其他人,大概有一两个是约过的,我记不清了。”
“阿拾,我那时过得混乱,却不是始于欲望。相反,大多数时候我都不想。我只是希望有事做,有人陪我。”
“他们说你……说你硬不起来。”
庄文远笑了,“倒也没说错。”
“我谈过几次恋爱,但没有人像你这么傻,阿拾。”
苏拾笑了,他伸出手指勾住庄文远的掌心,将温度传递给他。
“昨天让赵集帮我卖惨试探你是我不对,但今天绝对没有。”庄文远反握他的手,语气认真,“你说不可以的事,我就不会做。”
苏拾眨眨眼睛,“这么听话啊?”
“嗯。”
“床上也是吗?”
庄文远失笑,“是。”
他们走在桥上,晚风吹过,带来潮湿的温度。苏拾借着路灯抬头去看庄文远,看他修剪整齐的短发,还有眉间的伤痕,忍不住又带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