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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盛倏然抬眸,冷冷地看向凤无忧,眸光淬毒。

他既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才换得一线生机,就绝不会任由凤无忧揭开血淋淋的真相。

他绷着不苟言笑的黢黑面容,一字一顿,“你大可问问太医,杂家身上的伤究竟是新伤,还是旧伤。”

“想必,诸位太医也只是例行公事,胡乱地扫了一眼你的伤处吧?倘若,你在患处涂上些石灰粉,做旧伤口,诸位太医怕是很难瞧出端倪。”

凤无忧倏然转身,示意追风将袖中金丝乌木盒交至苏太医手中。

“这是”

苏太医一脸茫然地看向追风,掂了掂盒身,依旧猜不出内里装了何物。

追风硬着头皮说道,“昨夜,府上幼犬贪玩,藏于玉辇之下,随凤将军入了宫。归来之时,口中叼着一截”

凤无忧见追风难以启齿,大咧咧地补充道,“爷怀疑,那沾满了血迹的腌臜之物,极有可能是宗大总管身上切下的一小部分。倘若宗大总管愿意配合,诸位太医大可凭着金丝乌木盒中的物什,同宗大总管身上患处比对比对。”

宗盛急了眼,怒目而视,“凤无忧,你别欺人太甚。”

“太医院数十位太医既已为宗盛验过身,你何必紧咬着不放?”

赫连太后略略心虚地质问着凤无忧,眼神飘忽不定,显然没多少底气。

凤无忧懒得废话,她阔步行至桌案前,端着静置在赫连太后身前的茶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宗盛裆部泼去。

宗盛躲闪不及,被茶水泼个正着。

他眉头紧蹙,面露痛楚,微微猫着腰,双手紧捂着伤处,大半天缓不过神来。

凤无忧瞅着他双手染上的斑驳血迹,啧啧出声,“宗大总管为瞒天过海,竟将石灰粉涂于患处用以止血,当真是用心良苦。只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一杯茶,就足以让你原形毕露。”

东临文武朝臣闻言,一片哗然。

他们只道是赫连太后意在揽权,却不知赫连太后竟公然在后宫中豢养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