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阿黄在长乐坊外逗留了近半个时辰,叫破了喉咙也没人理会。
醉卧在醉柳轩二楼雅室中的百里河泽,被巷口处的阵阵狗吠所扰。
辨认出阿黄独特的嗓音,他“唰”地一下睁开曜黑的双眸,倏然起身,一手推开了窗扉,直截了当地从窗口处翩然飞下。
百里河泽淡淡地扫了一眼一直冲着长乐坊大门狂吠不止的阿黄,沉声问道,“来找摄政王的?”
阿黄闻声,喉间旋即发出“呜呜”的低鸣。
百里河泽若有所思,半蹲下身轻抚着阿黄头顶上那一撮黄毛,“是不是凤无忧遇险了?”
“嗷呜——”
阿黄眼中满是骇然,紧咬着百里河泽的袍裾,全然将他当成了救星。
“走。”
百里河泽猛然起身,一想到凤无忧极有可能惨遭不测,心急火燎地往神算医馆赶去。
纵她对他只有恨,他依旧做不到置之不理。
百里河泽也想不清楚她究竟哪里好,不够温柔,不够善解人意,可他偏偏无法割舍下她。
也许是因为他深陷在黑暗的泥淖之中,忽逢明媚美好不知忧愁的凤无忧,便再也舍不得放手。
好似一旦放手,他又将陷入暗无天日的深渊。
医馆内室,北堂龙霆冷睨着赖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的凤无忧,怒声道,“凤无忧,你可知罪?”
凤无忧席地而坐,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敷衍应着,“北璃王,你搞清楚,这里是东临。爷纵犯了滔天大罪,你也管不着,不是么?”
“管不着?呵!凤无忧,你以为本王还治不了你一个小辈?”
北堂龙霆冷哼着,提及北堂璃音之际,眼中戾气散尽,只余下满溢的柔情和心疼,“音儿确实任性了些,可她生性纯善,天真烂漫,为人真诚坦率,你怎么忍心对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