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还会随大流信口胡诌,好比将来想“在华尔街当翻云覆雨的操盘手”或者“去国外留学顺便娶个洋妞回来光宗耀祖”。
现在一看,洋妞是没戏了,操盘手也有待观察,金融行业学历门槛忒高,要是未来有机会读个研说不定能勉强够到证券业的门把手。
未来?
他把这俩字在舌尖滚了一遭,隐隐觉出些苦味来。
还有一个学期,在国内的大学生涯只剩下一个学期,大三他们全院都要去法国的合资学校读完剩下的两年,背个双学位,然后各奔东西。
这事儿他还没敢跟宋禄说。
如果那人稍加打听或许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们谁也没提过。
未来?这两个字瞬间沉重得像灌了铅,又如一口锁,牢牢地卡在杜希声的咽喉上。他记得宋禄说不想出国跟父母团聚,那么他又有什么立场要求他毕业后跟着自己去法国无根无萍地漂上两年?
凭他们两个多学期的相处时间,还是一年不到的恋人关系?
如果就这么分开两年……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杜希声就感到心口巨震,紧接着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