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禄有种预感,如果今天就这么一笑而过了,那他们也就永远是点头之交了。
噼啪几声,南边的灯渐次关了几盏,不出五分钟,志愿者就要来赶人了。
杜希声入定一般垂着头,要不是手上笔在动,宋禄都要怀疑他出窍了。
这个角度看过去,挺直的鼻梁和窄收的鼻翼煞是显眼,唇珠一点看得人心痒,凌厉的下颌线没入毛衣领口,碾碎了绮思。宋禄干脆就这样支颐看着,心说当初信口一句“秀色可餐”果然没说错。
终于,在保安气势汹汹的脚步声里,男生抬起了头,稀里哗啦一顿收拾,提上拉链就准备走。
宋禄赶忙也把包甩到肩上,快走两步跟了上去。
退座、刷卡、过闸机,推开帘门一脚踏入夜色,才真正有了“一天结束”的感觉。
考试周独有的魔力,让人一边昏天黑地夹紧尾巴做人,一边在夹缝中忍不住感慨:青春啊,还不就是赶趟赶出来的!
“杜希声。”宋禄低声喊了一句。
“还有事儿?”懒懒地回应。
“嗯,”宋禄像个第一次约女生吃饭的毛头小子,非得贴着人说话才不怕被拒绝,“那个,权益部,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
哟,这是嫌我碍眼了?
杜希声心里冷笑,想如法炮制地把挂在身上的胳膊撕下来,没成功。
“别瞎动,”宋禄装模作样地拉高围巾遮住下巴,往身侧贴了贴,“冷。”
冷你抱着我干啥!回宿舍啊!
杜希声内心咆哮,果然还是想传染给我吧?!用病毒打倒“情敌”,好下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