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周而复始,伤痛从尖锐渡化成麻木,直至逐渐习惯这种空落落的失重感。
夜里失眠时纪天养也会把龙头杖摆在枕边,服一粒地西泮,在黑暗中坦然安宁静待睡眠。
中秋节廖凤欣带一只手工金塔回到爐港,金塔里藏有蒋戎一部份骨灰,就像阖家团圆一样。
晚饭后廖凤欣悄悄送给纪天养一枚荷扣吊坠,虽然没多说什么,但纪天养看饰品造型能猜到里面应该也有蒋戎少许骨骸。
廖凤欣轻拍他胳膊柔声叹息:“我想你也许会想要,打金塔时让师傅多造一件。”
纪天养点头:“谢谢妈。”说完当即把吊坠戴脖子上。
他回房再次摆出两件录音器,连接耳机静静倾听蒋戎留在人间的最后读白。
电子手表里有十一段音频,其中五段仅仅悲伤啜泣,另几段也不过只言片语:“我好怕死,我怕死后又被那些兔面人缠住。”
“我害怕一个人睡觉,怕噩梦惊醒时没人救我。”
“我怕旺仔恨我,更怕他不恨我。”
“我怕我已经疯掉了……我怕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