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礼貌的时候

不请求他治我，只是请求他确定我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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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咳嗽、流鼻血、晕倒

老旧电视一卡一卡的满屏都是雪花

我笑着对他说，“以后不陪你一起偷电视了，跑不动了”

他没出声，用力的拍着老旧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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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裹在被子里

躺在三轮车的车厢

仰头看着天空

他要带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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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别偷东西了，你原来的工作挺好的。”

我躺在他怀里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他

他穿着白色的大褂站在那里

那…当真是儒雅随和

后来疾病逼退着两个人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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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我的眼角吻我的额头

我听着海边的浪潮生

海水卷走了贝壳

却也卷走了我最后的一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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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吐、口齿不清

我整天躺在那张铺满衣物的床上

阴湿湿的

我拽着他的衣角，费力的指着窗

然后阳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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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剃胡子，在收拾自己

我眼睛随着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