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揭开锅的棒茬粥冒着熏眼的热气,窦刻又简单煎了盘番瓜小饼,捎上大娘做的脆瓜小咸菜。
回来时贺加珏刚醒,脸颊红通通的窝在被窝里看手机,面上几分慵懒,几分难受。
窦刻也察觉到不对劲,上前伸手一试,大概率是发烧了,“头疼吗?有没有那里感到不舒服?”
贺加珏张了张嘴巴,喑哑着嗓子,趴在炕上有气无力道:“不知道……我整个人现在是被榨干的状态……”
窦刻把他从被窝里刨出来,用棉袄裹得严严实实的,马不停蹄地驱车去镇上的诊所。
果不其然,温度计上显示是低烧,屁股上挨了一针,又给开了几种药。
裹成个球似的贺加珏费老鼻子劲儿上了车,还有心情开玩笑,“哎呦,我这多灾多难的屁股喂……”
那小眼神瞥来瞥去的,明显是早就发觉了窦刻的情绪不对,自打出了家门,就跟头闷驴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窦刻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各方面都促成了他性格的的内敛与沉默,无论是谁,都很难后天再去改变。
但贺加珏希望,至少在面对自己时,窦刻能够放下戒备,敞开心怀。
二手面包车的暖风系统并不灵敏了,打火后好长时间都没升上温来。
窦刻的双手撑在方向盘上,眉间也跟着耸了起来,控制着情绪看了眼窗外。
他不该昨晚那么折腾贺加珏,把人折腾发烧了也只能带他来镇上的小诊所,还开着冰冰凉上不来温度的破车。
窦刻既后悔又感到无力。
突然一只热乎乎的手贴上了自己的手背,窦刻扭头,看见贺加珏红着鼻头凑过来,看起来有些委屈:“你一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