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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火灾现场一阵忙碌,出了人命,痕检现勘再不敢懈怠,冒着大雨收集检材,倒显得钱平最闲。
“这人绝对是纵火犯!”钱平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头顶的卤蛋让雨一浇,油得发亮。他指着地上焦黑的尸体,说,“失火时有人躲在别墅里袭警,后来别墅爆燃,他绝对是没逃出去,把自己玩死了,不然怎么会有人傻到这地步,看见别墅起火不报警,还不怕死地往里钻,图啥?姜老……姜副支队,你说是不是?”
姜北没理他,钱平是个典型的好事冲前头,坏事靠边站的人,他自行捋了条思路出来,硬拉着案子往玩火自焚上靠,认为死者就是嫌疑人,因自己失误,造成去世的结果,人死了,不用立案,更不用侦查,直接拍板结案,能省不少事。
可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以当时火势,想要全身而退着实困难,不排除偷袭者被困在了别墅内,倒霉透顶,把自己烧死了。
姜北问民警要了双手套,翻看死者的左臂,发现小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与大面积的烧伤截然不同。
他招呼来法医,说:“你看看这是不是枪伤。”
“枪伤?”
姜北:“偷袭者被我击中了左臂。”
法医秒懂,要能确定是枪伤,那就真如钱平所说,嫌疑人把自个儿玩死了,但尸体烧得五分熟,严重缩水,别说判断伤口,就连推测身高都难。
法医看了半天,没看出个名堂:“还是尸检吧。”
姜北也知道要法医用肉眼判断烧坏的尸体有点强人所难了,没多说什么。
“明显是枪伤!难不成是摔的?怎么会这么凑巧,刚好摔到左臂?”钱平不死心,“我看呐,多半是嫌疑人纵火后没走……对,他们一家不是争财产吗,外孙把老爷子接走了,藏在别墅里,没准是想逼老爷子立遗嘱,老爷子不同意,外孙一气之下点了火,反正只要老爷子一死,财产平分,左右不亏,嘿!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