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江南话锋一转,“不会,我怕你会不好意思。别害羞,既然你亲了我,我又不能八抬大轿迎你过门,主要我一光杆司令,我家也没门给你过,但该有的一样不能少。你要真害羞我倒插门也行,你给我买,我不挑。”
姜北:“…………”
这人简直是空手套白狼的最佳典范,便宜全让他占净了。
“你脸皮能稍微薄一点点吗?”
“脸皮薄又不能当饭吃,但脸皮厚可以,”江南哪哪都是理,“我脸皮要不厚,你能见着我?说不定你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反过来说,你脸皮薄,活了二三十年还光棍一条,我们互补,凑合过刚好……”
江南还欲待说,姜北听不下去了,什么叫活了二三十年还光棍一条?他当即抄起先前屯的面包塞江南嘴里,囔囔声戛然而止。
“再废话把你扔下去!”
江南拿下面包,单手握着方向盘:“你又凶我!”
给点颜色这人就能开染坊,给个好脸色分分钟蹬鼻子上脸,惯不得。
“被占便宜的是我,挨骂的还是我……”
江南不甘心地小声嘟囔,一边瞅着四周——鸟不拉屎的待开发区除了两束车灯别无光亮,姜北要是真把他踹下车,他就只能找个山洞将就一晚了,想到这,他不吭声了。
车越往前开地越荒,路两边稀稀拉拉立着几栋待拆的民宅,人去楼空,能卖钱的玻璃窗防盗门早被人偷去换米油了,窗户大门大敞,像黑洞洞的嘴,夜风钻里头哭嚎,是个拍惊悚片的绝佳场地。
“你饿吗?”
江南把面包递给姜北,旋即副驾上传来包装纸摩擦的窸窣声,鼻尖萦绕着股浓郁的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