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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她指着远处的粗树,道“夫君,那是荔枝树吧?好粗的树干,起码有百来年了吧?”

“那是宋代文惠堂在梌山衙署东侧的太守东堂内,陈尧佐为州守时所居,亦称丞相祠堂。堂下庭院有荔枝一株,为名优品种,相传为陈尧佐手植,人称将军树。”

稷澂对答入流,眼底溢出一抹笑意。

幸好他知道小娘子是个贪吃好玩的,便提前做了功课,连周围的花花草草也没有疏忽掉。

夏藕又惊又喜,道“难道这就是知州詹范邀请苏东坡,到太守东堂饮酒品荔,写下‘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那棵荔枝树?

“不错,那正是东坡先生赏啖之余,诗兴大发的根源所在。

且东坡先生还作引语,记述当时情形云:惠州太守东堂,祠故相陈文惠公。堂下有公手植荔支一株,郡人谓之将军树。今岁大熟,赏啖之余,下逮吏卒。其高不可致者,纵猿取之。

自后,这‘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二句,便成了惠州荔枝千古不易的名句了。”

“夫君,小藕也想吃那棵名树上的荔枝。”夏藕听到典故,更是心痒难耐,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顿了顿,她又拧眉着眉心,问道“会不会不方便吗?”

“只要娘子喜欢,又有何不方便?”

说着,稷澂将官帽脱下,递给小娘子,之后将官袍的一角塞进腰带里。

随手从马车上拎着一个竹篓,纵身跃起。

夏藕抱着他的乌纱帽,十分狗腿子的吆喝道“夫君好帅,好英俊,最喜欢你了,加油噢!”

稷澂对小娘子的彩虹屁,已经听到耳朵起茧了,但却仍旧喜欢听她这般说。

大概,他离着被红颜祸水糟蹋的日子,也不远了。

这时,夏藕的眼神好极了,帮他指着荔枝树,道“那个,那个,上边那个更大,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