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你可以离开了。”
“……?”
一句话出口,不但是舒曼,就连站在一旁的白泽宁,都忍不住露出讶异的神色。
郎允平刚刚在说什么?
让舒曼离开?
那之前那些事情……岂不是都……
白泽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转头朝着舒曼看了过去,而舒曼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漠的神色,慢慢的站起身,提步,不慌不忙的走到郎允平身边:
“谢谢!”
出乎意料的,她只是说了两个字,便从郎允平身边,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走出了房间。
外面,老王已经在等待着她,见她出来,便主动走在前面,往外领她。
白泽宁不由自主的暗自捏了捏指尖。
舒曼走了,那他呢?
正当思忖间,郎允平的声音再一次在房间内响起:
“小白!”
“是,教授!”
“你依旧跟着她!有什么发现,及时跟我汇报。”
听郎允平这么一说,白泽宁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暗暗吁出一口气:
“教授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说完一句话,就忙不迭的想要追出去,追上舒曼。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走到门口,身后的郎允平,却再一次开口叫住了他。
“小白!”
白泽宁脚下的步子微微停顿了一下,转过身:
“教授还有什么吩咐?”
郎允平背对着白泽宁,所以此刻,他根本看不见郎允平脸上的表情,可是,却能够清楚的听出,他声音里的深意:
“舒曼这个人,身上到底有什么?”
“……?”
白泽宁被郎允平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的怔楞在了当场,甚至于,他压根就没明白,郎允平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他没有回答,郎允平随即慢慢转过身,面对向了他,一双矍铄深沉的眼眸之中,也随即投射出了两道冰冷似锋刃一般的暗芒:
“如果什么都没有,为什么,我身边最得意、最衷心的学生,会一个、两个的、因为她而背叛于我?”
郎允平说的生意不大,却仿佛像是一块千斤重的巨石,突然间,猝不及防的,狠狠的压在了白泽宁的身上,几欲让他站立不稳。
郎允平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做的事情?
白泽宁站在原地,修长的脊背,绷的笔直,死死的抿着唇瓣,一言不发。
郎允平慢慢提步,朝着他走了过来,每走一步,白泽宁仿佛都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无形的压力、朝自己步步逼近。
心跳,骤然间加快。
终于,郎允平走到了他的跟前,却露出了一副疑惑的模样:
“小白,你怎么了?”
“教授……我……”
“呵,我就是随便说说,快去吧,一会,舒曼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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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曼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清淡的好似一滩湖水,眸光也平静无波。这是她第一次,在和人说话时,要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和精神的高度紧张。
郎允平不是别人,他看似慈爱无害的表现下,其实是一头嗜血的野兽,稍微一个不注意,就极可能将你整个人都拆吞入腹。
郎允平没有回答舒曼的问题,但是他的表情,已经充分的给了舒曼答案。
只是,出乎意料的,舒曼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懊恼或者是急切的样子,反而是破天荒的,挑起唇角,微笑了起来:
“真不巧,可能要让教授您失望了!”
郎允平似乎没想到舒曼会突然间说出这么一句话,毕竟之前的形势,还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是舒曼此刻……
郎允平眉心微微动了动。
舒曼:
“我的身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爷爷是抗美援朝时候的将军,我的父母,是因公殉职的警察,除此之外,如果我真有什么其他的身份,我也没有兴趣知道。
所以,郎教授,既然你打算用这个问题,来捆绑住我,那么我不如……直接绕开这件事情,当我没问,说回上一个话题,你的计划,到底是怎样的,打算让我做什么,怎么做?
当然,如果您不想说,我也不强求。”
舒曼说的平静,但是郎允平此刻已经知道,舒曼的不强求,背后包含着,多大的深意。
这个小姑娘……
郎允平不由自主的擎起一双眼眸,定定的朝着舒曼,打量了起来。
气氛,再一次凝结起来、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似乎都在等,等着看是谁,最先败下阵来。
终于,这份沉默,还是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是白泽宁回来了。
郎允平慢慢站起身,朝着舒曼不动声的看了一眼,随后又看了看白泽宁:
“小白,舒曼就交给你照顾了。”
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等到郎允平一走,舒曼浑身上下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懈下来,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脊背的衣衫,早已经被冷汗所浸湿,就连掌心,都是湿漉漉的一片。
用力闭了闭眼睛,舒曼大口的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郎允平这个人太过深不可测,根本无从下手。
白泽宁刚一进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舒曼和郎允平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可是当时郎允平在,他也不能表露出分毫。
这会子郎允平一走,他就忙不迭的坐到舒曼跟前:
“怎么回事?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郎教授跟你说了什么?”
舒曼抿着唇瓣,轻轻的摇了摇头。
说什么?
说到底,郎允平其实什么,都没跟她说,只是抛出了一个原本以为,会让她备感兴趣的问题,想要以此而掌控她。
事实上,舒曼也确实因为这个问题,而心神一颤。
只是,她也知道,只要自己稍稍表露出一点,便会在郎允平面前失去全部的底牌,任由其操控。
所以,她克制住了。
只是,这不过是一场小小的交锋,她就落得如此田地,接下来呢?
见舒曼不说话,白泽宁一双剑眉,不由得拧了拧,顿了顿,随即压低了声音,朝着舒曼靠近了一些:
“好,你那里没有什么想要说的,我这里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