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见对方一直不肯说话,白泽宁才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嗯!”
对方回应了一句:
“我知道了,你等我下一步的安排。”
说罢,也不等白泽宁再继续说话,便挂断了电话。白泽宁攥着手机,眉心的郁结却丝毫没有松开,微微转眸间,却对上赵柯一双,锐利似刀锋一般的眼眸。
白泽宁的脸色没有缓解,而赵柯的神情,却比他的还要阴冷。
白泽宁顿了顿:
“我们上楼去说!”
说着,也不管赵柯是否同意,便顾自转身朝楼上走,赵柯没有吭声,却还是提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都没有说话,一直等上了楼,刚一进房间,白泽宁的腿窝就挨了重重的一脚,随即身子被一双手一扭,就撞上了冰冷的墙壁。
下一秒,白泽宁发现,有一把刀子,正抵在自己的喉咙处,泛着银色的光泽。
见到这幅架势,白泽宁忽然间笑了出来:
“你这算干什么?”
赵柯声音严厉,跟之前白泽宁见到的,简直判若两人:
“说,你到底是谁?刚刚在给谁打电话?为什么会提到江焱?你是故意接触我们的是不是?”
赵柯沉着声音,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白泽宁微微挑了挑眉,却答非所问:
“看你刚刚的手法,应该受过专业的训练,你也是警察?”
赵柯见白泽宁不肯配合,随即又是一个用力,锋利的刀刃,再次逼近白泽宁颈间的动脉几分,她几乎能够感觉到,那根大动脉,正在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着:
“别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呵!”
白泽宁倒是完全放松了下来,仿佛刚刚在楼下,那个表情阴冷的,不是他一般:
“你一下子问了我那么多,要我先回答哪个?”
赵柯不为所动:
“按照顺序,一个不漏,如果你敢耍花样,我可不保证,我手里的刀子,会不会割下去!”
白泽宁闻言却是皱了皱眉:
“警察杀人,可是犯法的!”
“那也要看,我杀的是不是好人!”
“终于肯承认,自己是警察了!”
赵柯一咬牙,发现自己竟然被白泽宁不知不觉的就带着节奏走了,这种情况很不好,尤其是在审讯的时候,更是吃亏。
以前舒曼就曾经说过她,所以一般审讯犯人的时候,她都只是负责记录和辅助的那个。
可是现在没办法。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而眼前这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明显,就知道一切。
她早就认识她们,还跟着她们坐同一趟火车过来……
蓦地,赵柯的脑海里冷不防的窜出一个大胆的念头,眼眸也瞬间一沉:
“我和老大的火车票,是你放的,对不对?”
白泽宁没想到,赵柯竟然这么快就想到了,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别有意味的微笑:
“哦,被你发现了!”
赵柯手下一个用力,刀子顿时割裂白泽宁颈间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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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凉。
皎白的越过透过窗子肆无忌惮的落在地面上,泛着隐隐的银色,冰冷,而又无情。
舒曼撑大着一双黑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江焱,心脏犹如被无数只无形的手,一下一下的攫着一般。
而江焱,却只是微垂着头,只余留一个线条硬朗紧绷的侧脸给舒曼。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房间内安静的落针可闻,舒曼几乎能够听见自己急促而又紊乱的呼吸声。
江焱,在说什么?
他说让她原谅他,难道,那些事情,也有他的份?
不!
她不相信!
想到这里,舒曼立刻蹲下、身子,凑到江焱的跟前,双手扶在他的双腿上,微仰着头,定定的望着他:
“不是你,是么?”
舒曼的声音很轻,甚至带了些祈求的意味,她希望江焱给他的回答是肯定的,也觉得会是肯定的,但是到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对郎允平这个人的认识,已经完全颠覆。
那个外人面前德高望重的法学教授,居然,和罪恶如此挂钩。
听见舒曼的声音,江焱的身子略微僵硬的抬起头,在对上舒曼那双仿佛能够穿透人心的眼眸时,他的心脏不由自主的一个瑟缩,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脱口而出:
“不!舒曼,不是我!
我从来,没有亲自接手过那些事,当我知道的时候,都已经晚了!”
因为江焱这一句话,舒曼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缓了下来,她几乎有些虚脱,可是却还是依旧牢牢的攥着江焱的手:
“好!
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你!”
从现在开始,你不会再是一个人,单独去面对那些事情,因为,不管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境地,都会,有我来陪你!
顿了顿:
“现在你来告诉我,这一次,郎允平要你做什么?”
江焱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紧紧的抿了抿双唇,过了好半晌,才幽幽的开口:
“他说,时机到了,我们该和惩治者组织,做最后的了结了!”
江焱的话让舒曼的眉心,一下子就拧了起来。
……
白泽宁第二天一大早就到时针宾馆去找舒曼,可是敲开门之后,却发现房间里,只有赵柯一人。
“舒曼呢?”
白泽宁的神色明显有些阴沉,对着赵柯的语气,自然也不怎么友好。
赵柯打从一开始就对白泽宁没什么好感:
“我怎么知道?”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她这一晚睡得也极为不好,舒曼昨晚说有事出去一趟,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想要跟舒曼联系,却发现舒曼的手机、钱包,都留在了房间里。
她心急如焚,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舒曼。
就这样挨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第二天早上,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刻,她还以为是舒曼回来了,但没想到居然看见了白泽宁这个讨厌鬼。
白泽宁脸色不怎么好:
“什么意思?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