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大正说归说,训归训,但是对于自己孙女的这个跟自己十分相像的执拗脾气,也是深有体会。看着舒曼那一脸坚决的样,最终也只能败下阵来。
“行行行,你们翅膀都硬了,一个两个的我都管不了。
要去就去吧,反正恢复不好,你们俩一起恢复不好,正好凑一对残疾人家庭,还挺励志的!”
舒曼:“……”
江焱:“……”
舒曼抿了抿唇:“谢谢爷爷!”
说完一句,立刻拄着便携拐杖朝病房外走,江焱此时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了舒老爷子一眼:
“我跟着她!”
说完,也不管舒老爷子脸上是怎样一副神情,立刻快步去追舒曼。
舒老爷子见状,不禁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扶着额摇了摇头,看着被放在桌子上已经被完全冷落遗忘了的猪蹄汤:
“小兔崽子,就不能喝了汤再走!”
江焱的腿毕竟没有受伤,又长的不像话,所以几步就追上了舒曼。
舒曼侧眸看了他一眼,又快速收回视线。
雷彤已经浮出水面,很快也会落网,舒曼相信,整个案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只是,她心里面尚有许多疑问,必须当面问问雷彤。
两人出了医院大楼,直接打了一辆车,赶往市局,路上,舒曼的脸色一直很紧张,电话被她紧紧的攥在手里。
江焱看见她那副模样,知道她心里在着急,不由得伸出好端端的那只手,附上了舒曼的手。
察觉到江焱的动作,舒曼不禁转头。
江焱:“别担心。”
舒曼垂眸:“我不担心!”
她只是,有些答案,急于知道而已。
“司机师傅,能再快点么?”
这已经是她不知道第几次催促了,司机师傅一开始还好脾气的应着,这会子也终于按捺不住:
“我说姑娘,这车已经够快了,再快就直接安上俩翅膀飞起来了。”
舒曼:“……”
江焱闻声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被司机大哥这么一打岔,江焱再这么一笑,舒曼的脸色也稍稍有些缓和。
终于,车子抵达了市局门口,舒曼迫不及待打开车门就蹦了下去,江焱付了钱,再来追舒曼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进了市局大楼。
江焱摇头叹着气。
等到舒曼一进到市局办公室,手里的电话突然间又唱了起来。
舒曼连忙接起:
“怎么样?抓到人了么?”
“老大,雷彤不在家,她会不会跑了?”
跑?
舒曼的眉心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就算是跑,也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逃出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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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催眠了!”
江焱一句话没等说完,舒曼就按捺不住抢了先。之前她就察觉到肖奶奶的情况有点不大对劲,曾经怀疑肖奶奶是被催眠了,现在被江焱这么一提起,她愈发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了。
只是,她的话音刚一落下,就见江焱摇了摇头:
“严格来说,不算是催眠,只能说是一种强大的心理暗示。”
舒曼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
江焱面色有些晦暗不明,医院的大楼里投射出的灯光和花园里的路灯打在他的脸上,愈发显得那双长而魅的桃花眼,目光深沉,骇浪滔天。
舒曼抿了抿唇:
“马上回去调市局的监控,看看江焱出去接电话的这段时间里,有谁接触过肖奶奶。
其他人,继续按照原来的部署行动!”
经过这次的有惊无险,舒曼越来越觉得,这个案子,就快要结束了。而那个真正的凶手,也将要脱去黑色的外衣,曝露在阳光之下,接受审判!
临时会议结束,众人各自离去,只有舒曼和江焱两个伤残人士,一个吊着胳膊,一个拄着拐杖,并肩朝住院部大楼走。
月亮,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然挂在墨色的穹顶之上,皎白的光辉落在江焱的身上,仿佛给他镀了一层银色的光晕一般。
舒曼侧眸看了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再看看自己现在这幅样子,不由得哑然失笑。
江焱听到笑声转过头:
“怎么了?”
舒曼止了止笑意,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江焱的胳膊和自己的脚踝:
“咱俩这可够惨的了,救个人,一个成杨过,一个成铁拐李了!”
听闻了舒曼的话,江焱不禁微微侧眸,看着舒曼明亮澄澈的眼睛里,宛若落入了满天星辰一般,璀璨光辉。
江焱轻轻的勾起唇角,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我们这叫患难见真情。”
舒曼一边拄着拐,一边朝前走,因为江焱那一句“患难见真情”,不由得心底微微一动,但是面色上还是做出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
“拉倒吧,你没听说过夫妻本是同林鸟,比的就是谁翅膀硬么?”
“……”
江焱不知道舒曼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句子,但却还是因为她那一句无心的“夫妻”,被深深的取悦了。
穹顶墨黑,月色微凉,江焱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烈起来。
……
在医院住了整整一天,舒曼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像是生了虫子一般,那个不舒服。张罗着要出院,可是江焱却铁石心肠的,一点都不理会她的控诉。
“江焱,我跟你说话你听没听见,耳朵塞鸡毛了?我要出院,出院!出院!”
江焱坐在沙发上,随手拿着遥控器,一个一个的调换着频道,却是面无表情,像是舒曼这个人完全不存在一般。
舒曼拄着便携拐杖,就杵在他的面前,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最终只能狠心咬了咬牙,抬手指了指江焱:
“行,你厉害!我自己去跟医生说!”
说罢,也不管江焱是否同意,转身就要出病房,而就在这时,另外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却陡然间在病房里响起:
“说你爷爷!”
舒曼一怔,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果然,舒曼抬眼就看见一个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小老头,瞪着一双滴溜圆的眼珠子,直直的瞧着舒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