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从来便是无情无义之人,昨日如此,今日如此,明日亦将如此。今日你取了这一纸休书,便不要再回来。”
话刚一出口,楚望梁就有种错觉,好像这已经不是仝野在说话,而是真的有某一个平行时空的阮大将军,正在强撑着违背自己的心意,将深爱的发妻赶出家门。
楚望梁看着仝野脸上轻轻抽搐的肌肉,那深深皱在一起的眉头让他也忍不住痛心——为什么,究竟是什么难以启齿的深层原因,让阮涤宁愿放弃家殷人足的美满生活,偏偏要踏上与朝廷背道而驰的歧途呢?
阮涤的长独白完毕,接下来是楚望梁在这场戏里的第二句台词:“今日一别,妾身何时还能与夫君再相见?”
仝野猛地一甩头别过眼去,连一个眼神都不施舍给那可怜的妇人,道:“今日一别,你且当作生死相隔罢。”
往下本该是被休的妻子一段长长的流涕哭喊,但这段仝野提前告诉他不用演出来,他能接住戏。
楚望梁本来还挺好奇,但当看到仝野一身正气地从身后的床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看都没看一眼就按了一下,很快房间里响起一段妇女儿童的尖叫哭喊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真是把好好的气氛都吹散了,楚望梁自己心里也知道,但不知是被点了哪个笑穴,冒着挨骂的风险笑了十几秒才停下来。
仝野等他彻底停下了笑声才轻轻叹了口气,直接往床上一坐,语气还是很温和:“不是说了尽量别笑场吗?”
这话乍一听都不像是质问,好像朋友跟你开玩笑一样,连刚才紧张的人也被他弄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