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四爷走的时候没叫人叫福晋。
福晋毕竟是病弱之人,也没那么容易醒来。
可她醒来的时候,明显发现自己身子又沉重了。
她如今哪里经得住熬夜和伤心?
没敢叫太医,只是拿了药丸子吃,她这里如今已经不少药丸子了。
雅利奇这里一切如初。
快过年了,膳房里做了不少糖,她这里也拿来了不少。
雅利奇对糖倒是一般,偶尔吃吃。
四爷再来瞧她,是腊月十九这一天了。
四爷最近忙的脚打后脑勺,不过到底年轻,累极了的时候不仅不自己呆着,还来找小格格放松。
不过,他算是来对了。
因为小格格坐在回廊上笑呢。
“给主子爷请安。”雅利奇起身把书放下。
四爷摆手:“笑什么呢?”
说着拿起了书,是一本诗集。
“奴才笑了一下古人。”雅利奇笑道。
四爷看她,这会子是将近中午,阳光好,她估摸坐了有一会了,脸红红的:“笑的是哪个古人?”
雅利奇眨眼,翻开书到中间,给四爷看。
四爷看过去,没什么特别啊,就是陶渊明的一首诗,归园田居。
“你给爷说一说,这有什么好笑的?”四爷不解,坐在那。
雅利奇嘿嘿一笑指着诗:“您看这第一句:种豆南山下!一听起来,似乎多么正经。可这第二句:草盛豆苗稀……”
说到这,雅利奇笑起来:“到这里,大家会这是因为懒吧?可这下一句: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那是说起早贪黑的干活呀。可这样,还是草盛豆苗稀……多惨。”
四爷被她说的懵了。
真的愣了一下然后笑出来,用手指点她的头:“你呀你,竟是把爷都说糊涂了!读诗只读前半截?”
“当然不是呀!后半截也读了: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人家陶渊明本来也不是本着种地去的嘛。没经验,种不好也是有的。人家就是爱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觉嘛。所以,草盛豆苗稀也正常了嘛。”
四爷越听越觉得不多,照着小格格这一说,这陶渊明起早贪黑的,就算豆苗稀,这草不该茂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