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佣人拆下针套,不敢去看翁多的伤口,掀起他的衣袖,哆嗦着手。
翁多缓缓睁开了眼睛,佣人稍微松了口气,“少夫人,您放松,我给您打抑制剂。”
翁多看见佣人背后逆着光站着的李鹤安,十六岁时,李鹤安打开学校工具室的门,逆着光将他抱出那间狭小黑暗的屋子,翁多心动不已。
二十三岁,李鹤安依旧逆着光,在这间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对他说‘他不需要’。
冰凉的针头扎进他的皮肤里, 翁多眨了眨眼,以为自己会哭,其实没有,大概这就是心死吧,安安静静,无波无澜。
没有了…他辛辛苦苦要维持的人工腺体,百分百的契合率,随着这一针下去,什么都没有了。
好累,睡一觉吧,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翁多疲惫地闭上眼睛。
佣人拉下衣袖,回头看着李鹤安,“少爷…要喊医生来吗?您和少夫人的手…”
“什么手?”李鹤安愣了愣。
佣人捧着翁多的手,李鹤安往前走了两步,被翁多手上的伤口刺痛,伤口怎么来的他看一眼就能知道,那是翁多硬生生咬下的。
“马上叫医生。”李鹤安喉咙滚动着,翁多方才看他的眼神让他心慌不已。
医生很快来了,给李鹤安和翁多处理了手,对两人的伤口啧啧摇头,都对自己挺狠的,一个将自己的肉咬下来,一个对着伤口划了几次。
李鹤安盯着床上睡着的翁多,问医生,“赵医生,什么是人工腺体?”
医生摇了摇头,“这些我不太清楚,我只听说过这个技术,具体是什么我也没去探听,据说这项技术目前还不算成熟,会做的医院也不多,少爷您要是想知道,可以问问专业做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