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女士过世之后,就没有人能够这样牵动苏勉扬的心弦了,也从来没有人会像肖琅一样,觉得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所有人都觉得他无药可救,只有早日辍学打工才是正道,就连他自己也这么以为。

对于过往的任性而为要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亲身验证过错误的选择之后。

不是所有的错误都有弥补的机会,但无论如何生活总是要向前看的。

每个人都不得不对过往的选择负责,更何况他还在这样的生活里遇到了肖琅,总不算太过于糟糕。

就像一个在冬夜里流浪的旅人,失手打翻了手中的提灯,红烛翻滚洒落一地,烛焰却叫嚣着烧出了另一个春天。

“咱俩都同桌这么久了,你还同桌同桌的叫这么见外干什么?”说到这里就足够了,苏勉扬主动挑开了话题。

“也没什么生疏与否吧,大概是因为这个称谓只有我一个人叫吧。”肖琅也很识趣地顺着苏勉扬中断了话题。

对于身边人的称谓肖琅更喜欢独一无二的昵称,两个人能够在茫茫人海中相识是件弥足珍贵的事情,他能想到最简单的证明身边人独特性的方法就是这个——给对方一个独一无二的称谓。

张海超跟苏勉扬同桌久了,向来喊苏勉扬羊哥,不会跟他一样喊人同桌,所以他就把这个独一无二的称谓沿用了下去。

想到这儿,肖琅略微停顿,“或者你也想听我叫你哥?”

还不等苏勉扬做出反应,肖琅便犹疑地叫了一声:“羊哥?”

苏勉扬被汤噎了一口,没忍住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