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须臾,宋玉风亲亲他的耳朵,说:“至少等评选会结束,我找个时间跟秦台谈谈,嗯?”
任南野脑子里不断回想着死者的体检报告,在一条条杂乱的信息网里摸索,他鲨鱼般的敏锐嗅觉告诉他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身旁人不吭声,宋玉风忽地翻身,将任南野困在臂弯间。
“想什么呢?”宋玉风低头,蹭了蹭他鼻尖上那颗小黑痣,“怎么不说话?”
任南野抬掌,摸着他疲倦的笑脸,说:“我是不是特让你费心啊?”
“怎么突然这么说?”
任南野用食指描摹着宋玉风侧脸的轮廓,他没正面回答,而是说:“如果我又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蠢事,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例如呢?”宋玉风直勾勾的看着他,问道。
“我不知道,”任南野皱了皱眉,固执地追问:“你回答我,会不会?”
“早跟你说过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宋玉风用食指点他鼻尖。
任南野抬眸,那双眼睛执拗地看着他。
宋玉风低头,用讲午夜故事般的声音对他道:“刚进电视台的第一天,我被分去了《深度调查》,那会节目的总制片人是我师傅,一开始我只能做些跑腿的工作,要不打资料,要不端咖啡。实习期结束后,我去了采访组,做的第一个选题也是我师傅带我去的。当时上虹的重工业发达,很多工厂都在排放不达标的废水,整条香溪都黑了。我第一个采访的人是环保局局长,一上去,问题问得挺不客气,回来的路上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犀利。片子剪出来以后我去送审,孙总看完样片,只写了两个字的评语,就原封不动的给我打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