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初冬,办公室没开空调,环境异常静,季天的这声叫喊犹如开了免提。
夏凉耳边绒毛竖起。
张明辰抬起头。
“还在呢,没有挂。”夏凉捂住听筒。
电话那头沉默。
“哦,我去打水。”张明辰拿起保温杯,起身,带住门,“放心,没有录音。”
……
“还在吗,季神。”
夏凉把耳朵贴近,仿佛电话听筒上的发声孔就是季天的唇齿。
他和他紧紧依偎,没有距离,没有秘密。
良久,夏凉听见季天开口。
“我害怕。”季天小声说。
“怎么了呢。”夏凉说,“有什么好紧张的,我看你的训练赛发挥很稳定呐。”
季天的气息忽快忽慢。
夏凉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再说战绩。
害怕,不是紧张。
怕什么呢?人都已经站在雪山脚下,抬头即可仰望顶峰的圣光,哪怕半途折断了铁镐,跌回原处,不过是重熔再铸,来年从头越,有什么可怕的?
季天怕的是失去与夏凉的联络,怕没有夏凉,世界会变成那道铁门里的模样。
想明白之后,夏凉一声轻叹。
又心疼得紧,又觉得,被人依赖是幸福的事。
“季神,毕竟世界赛,封闭训练是正常的。”夏凉说,“eg还更严格呢,你忘记上次李规说的了?说他们的一队队员,剃个胡子都要打报告。只有排除一切干扰才能专注,你想啊,没有任何杂念,就活在峡谷,多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