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了一部照相机，

他按照时间把那些照片整理好，每张照片的后面都有日期。

第一张是池筠九岁生日时他偷拍的，穿着白色小西装的池筠坐在钢琴前，低头认真弹着琴，头顶的灯光仿佛直接打进了他的心里。

第二张是池筠在开学典礼上讲话的照片，辰阳的秋装是英伦风的，白色的衬衫外是藏蓝色的毛背心，下身是一条暗格纹的裤子和小皮鞋，优雅、自信、淡然的小小少年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

第三张是他透过阳台的栏杆向下拍的，照片比较模糊，只能看到池筠的侧脸和他脚边的倒着的小提琴，池筠学小提琴的时间很短，他那时就能从那琴音里听出他对这个乐器排斥，果然一个月后就再没见他碰过了。

第四张是池筠嘴角带笑蹲着在挠一只小猫的下巴，那只小猫不知道是哪来的，池筠第一次在后院看到就拉他一起去看，他似乎很喜欢，但却不抱回家养，他说那个家太沉闷了。那只小猫只待了两天就跑了，一直没回来过。

第五张、第六张、第七张

从刚开始的远处偷拍到后来近照的默许，这些照片记录的不止是池筠的成长，也是他们关系进展的旁观者。

他回想这拍照时的心情一一将其写了上去，再拍照上传微博。

池筠和顾启南谈了近两个小时才谈完，他疲惫地摊在椅子上说：“舅，我想罢工了。”

“你在撑几年，等我走了，你姐消气了，她就会回来帮你。”

“别瞎说。”

“小筠。”顾启南比顾雨竹大了近十岁，六十多的年龄老态尽显，认真地说：“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