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鸾睁眼,她又是太子府中那个不受宠却地位高无人得罪的太子妃。
似乎是上天给她机会弥补一切一般,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弥补。
太子身子还好,没有中毒,她与太子虽然尚未圆房,但是好在关系也不至于到了冰点。
于是,太子妃执意请太子来,也不是请不到。
此时,刚到临京,一切都还来得及。
入夜,太子如约而至。宁鸾看着回到年轻时候的太子。
那时候的他,原来对她就很是厌恶了么?
太子妃替他倒上酒,便也没有犹豫。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我自知,我自己做错了事。”
“对太子殿下的迷恋是真,可做错事也是真。如今求而不得,也怨不得旁人。”
太子沉默,他其实是震惊的。在他眼里,太子妃就是那种宁死也不肯说一句错的人。
如今竟然说自己错了,真是稀奇。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宁鸾笑了笑:“我想说我搬出去住吧。我们之间已经这样了,便是我错了,想要拨乱反正也不能够了。如今形势不好,我要是与你和离,势必引起很多事。我这个太子妃的位子,一时半会是不能让出去了。不如我搬出去,你叫韩氏该如何就如何,我不管就是了。过些年,等情形好了,或是和离,或是……说我病故也可以。我回宁家就是了。”
“宁鸾,你又想做什么?”裴诀无奈:“你要嫁,你也嫁了,你还要如何?”
“我真心觉得自己错了,对不住你,也对不住我自己。没必要。”宁鸾轻笑摇头,活过漫长一世,她如今早就不是那个闹着要嫁给太子的少女了。
“你……”裴诀觉得自己看不懂面前这个女人了。
“殿下不必多想,我真的是这么想的。我过几日就搬出去,临京……有很多好园子,我选一处住就是了。”宁鸾笑了笑:“我走之前,也不必太子送我了,不过有一句话我要说。”
“也许此时说,太子殿下不信,但是我还是得说。殿下亲眼见一面韩家韩畅铭的长子那双眼吧。”说罢,宁鸾甚至做出了送客的意思。
裴诀甩手而去,只是心里的诧异一点不少。
宁鸾太奇怪了,以前见面,总是争执,他一点都不想多留。
可以前的宁鸾眼里全是伤,爱而不得吧?
如今的宁鸾太平静了……平静的像是他已经不存在了一般。
三日后,太子妃宁鸾果然收拾了行礼,住到了一处园子,对外说是得了病,需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