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看殿下形容,这狄述……似乎有点怪异?种种表现,倒像是让着你们的?如果他真是五哥的话……”宁荨叹气:“我当年没见过几次……”
“五叔……五叔他就算是被带走的,可他走的时候也十三岁了,这些年为什么不回来呢?”宁蕴不解。
“除非……狄述本就是塔族人的血脉。”裴珩解释。
“这……这不可能吧?那就是说我二伯根本没有儿子么?”宁荨忽然站起身:“这不可能吧?这么多年,二伯没发现?”
“也许是一开始就知道呢?你要知道,当年的宁湛将军迎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这本就是出格至极的事。虽说将军们做事,都比较随性。可是宁湛将军出身宁氏,是正经的世家子弟,世家子弟里,像他这样娶了一个来历不明,甚至没有母家的女子做了嫡妻,是极少见的,甚至没有。”
也有世家子弟风流,遇见了这般女子,也就是纳了做妾罢了。
真的娶了做嫡妻的,凤毛麟角了。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可能当年二伯根本就知道她怀孕了?或者是……五哥根本就是带来的?”宁荨说着,坐回去:“我倒是听父亲说过几次,说二伯成婚仓促,几个兄弟里,就属他婚事办的最简单……”
“本殿查过了几次,你二伯当年何止是简单,简直是仓促。而当年伺候过卞氏的人,全死了。包括芝芝的两个乳母以及小时候照顾她的嬷嬷们,知道的全死了,不知道的也都找不到了。”裴珩解释。
“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年卞氏走的时候,留下了姑姑又是为什么呢?”宁蕴皱眉:“她如果是塔族的探子的话,何苦留下姑姑?”
“因为她不是。”裴珩叹气:“真要是探子,岳父大人也不会不知道。只怕,就是阴差阳错。之所以留下了芝芝性命,大约就是因为那一点慈母心肠了。”
别的不够,留下一条命……大约是够了。
“姑姑她知道了这件事,是不是很难过?”宁蕴问:“小时候,她总是不肯提起这些事,不肯提起去世的人。可她心里,时时刻刻都在念着。要是她知道她父亲的死也许与母亲和哥哥有关……她怎么办?”
“你要相信芝芝,她已经挺过来了。如今她有本殿,有孩子。不会那么脆弱的。”裴珩笑了笑。
“罢了,不说这个。我倒是觉得,如果狄述就是宁慕的话……我们是不是想法子见一面?我总觉得……我这位五哥……不会真的对芝芝下黑手……”宁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