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旦举事失败了,我们都得死。”韩佩鸳长出一口气,似乎是压住了心里的愧疚。
不管做了什么,终究是背叛了家里人。
“当年……”她说的艰难:“当年的彭秀……”
韩佩卿瞬间就明白了,猛然站起来:“可这不一样!”
韩家藏着一个重瞳子,二十余年不报……这已经是欺君之罪,已经是谋逆之举了。
谁都知道重瞳子代表的含义!
“我知道不一样,我知道!可是……我不想死,也不想二哥,二嫂侄子们和爹娘都死!”韩佩鸳忽然大声:“他们成不了,到时候谁能活着呢?我……我也知道我自私,冷漠,可是我……”
“不!不不不!你不自私,不冷漠!是他们先隐瞒,先利用我们。”韩佩卿拉她:“妹妹,你不冷漠,二哥绝无资格怪你!也不会怪你!”
“二哥……你说真的么?我……我也很怕。”韩佩鸳软下来,看着韩佩卿。
韩佩卿将她抱住:“好妹妹,二哥什么时候不疼你了?到什么时候,咱们都是最亲近的。”
“二哥……”韩佩鸳哭出来。
她其实也不算个爱哭的,虽然看着柔弱,其实也算是个比较坚强的。
这些日子,她反复想,该怎么办。不知道就算了,可是知道了,难道不是上天给了活路?
她能不管么?
要是她出嫁了,也许能因为是皇妃躲过一劫,可她的哥哥呢?爹娘呢?这都是她的至亲啊!
“你说吧,你说了二哥就跟着办。”韩佩卿拍她的后背:“二哥胸无大志,但是为了你和爹娘,还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二哥,这件事……我想与宸王殿下说。”韩佩鸳抬头:“或者说,是做交易吧。”
“这……这万一他不听你的,反而……”反而直接就抓人了呢?
“不会,殿下不是那种人。而且,韩家明着没过错啊。”韩佩鸳咬唇:“爹虽然不如祖父,可是一旦祖父他们……他们出事了,韩家不少势力,爹也能……也能接一部分。爹总比彭寿强多了吧?”
韩佩卿张嘴,却也想不出比这个更好的法子来了。
“可……怎么见殿下呢?”
“这个我只要说想去,祖父还会送我去。毕竟我这个棋子还是有用的。”韩佩鸳苦笑:“只是我过去有多想与宁九争,如今就多失望。这以后,只怕是要永远甘于做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