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离开的那一天早上,不舍的与宁芝拥抱了许久。
最后还是宁芝先松手:“殿下放心回去吧,这里一旦有变化,我有侍卫守着呢,就算是逃命,也是可以逃走的。”
“你就是倔。”裴珩之前劝她回左洲城,她不肯听。
“都是一样的,要是危险,哪里都是一样的。你信我吧。”宁芝轻叹,踮起脚亲了亲裴珩的下巴:“谁叫我们生在这么一个时候呢。”
乱世中,还能儿女情长就不错了,多少人因为战争,都见不着面。甚至生死离别。
裴珩看她许久,只能叹气。
比自己还要理智的未婚妻,他欣慰又觉得……无奈。
最终只能摸摸她的脸:“好好呆着,别太辛苦。”
两边战事都在继续,裴珩甚至不能承诺过些时候我来看你的话。
只能说:“给你写信。”
“嗯,别的我不说,还是那句,注意你自己的身体,尽量不要受伤。我会心疼的。”宁芝拉他的手。
两个人依依惜别的许久,最终宁芝没有出去送他。
半夏过来,端着一杯热茶:“姑娘,您别难过。”
“倒也不是难过,这样的情形我也想到了。只是无奈吧。”宁芝接了热茶捧着暖手。
实在是冷,裴珩一走,似乎更冷了。
这已经是十一月马上就是腊月了,北方这时候,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了。
“哎,也是宋王该死!”半夏恨恨。
“是啊,是该死,不过又如何呢?没有宋王,也还是有塔族人。”宁芝喝了一口热茶,觉得浑身都暖和了不少,然后又道:“希望这天下早点安定。希望我这有生之年,还能过几年安生日子吧。”
这时候,想一想什么与裴珩抢皇位都好笑。
就这么乱下来……真是心力交瘁。
可宁芝知道,对于大晋来说,战乱已经持续了几十年了。可是对于她来说……才是开始啊。
裴珩走后的日子,与他来时比,就是这边战局轻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