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跟老妈子一样了。”裴诀失笑。
“二殿下可是吩咐了的,叫属下盯着您的身子。”卫凌不为所动。
“你说,父皇这一辈子,最疼爱的是不是珩儿?”裴诀忽然问。
卫凌愣了一会才忙回答:“太子殿下自然是陛下最疼爱的。”
“你个木头也学会油嘴滑舌了?”裴诀失笑不已:“你也真是……莫非我还跟那个小兔崽子吃醋不成?”
“自然不会……二殿下跟您的孩子也差不多了。”卫凌也觉得自己那一句说的不像话了,有点失笑。
“父皇对我……对……那些兄弟们,都隔着一层。唯有珩儿一个,他生的好啊……”生在不存在兄弟之争的时候。生在他的老父亲都老的不能再与儿子计较的时候。
“我还记得,小时候大哥曾经因为一匹马,被父皇杖责。可是你也记得,珩儿小时候,别说是马了,父皇的东西,他毁了多少,父皇从来没有骂过。”裴诀好笑。
“二殿下是陛下和您宠着长大的。”
“所以,虽然父皇不说,不提起,可是我知道,他难免也会担心。”毕竟,小儿子在战场啊!
父皇对儿子们,二十年来都已经淡漠的不可思议了。
死去的从不会回忆,如今,他为数不多的父亲亲情,都给了裴珩一个人了。
至于自己,要不是时日无多,要不是不能人道,怎么会被这么信任呢?
裴诀真的不是吃醋也不是难过,只是感慨。这样也好,这样,珩儿才能放开手脚。
他会给他好好铺路的,只要他不死,就永远是珩儿坚强的后盾!
时间退回去一些。
左洲城昨日暂时停止交战。今日也一样要过节。
虽然绝不可能像是临京一般摆宴了,但是大帐里,裴珩还是叫人摆了一桌。
酒是没有的,随时准备再次开战,所以不管是裴珩还是下面的任何一人,都不可以饮酒。
“这塔族人,竟也过中秋!一群畜生玩意儿,也会过人的节日了?”刘将军粗鲁的骂道。
“过去他们是不过的。他们一年只有一个节日,叫什么巡牧节。”辽将军嗤笑:“一群蛮子。也就会养牛羊。”
话是这么说,可在座谁都知道,塔族人可不是只会养牛羊。他们还会骑马射箭,他们还不惧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