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息怒,这是圣旨,不得不来。只是这彭将军怎么忽然就出事了?”梁楚晗头大。
“打小就是烈性子,就算是有冤枉,也去了陛下跟前分辨,又何必以死明志?”彭老将军扶着下人的手,听着儿媳妇王氏和两个孙女的哭声,颤巍巍的。
梁楚晗和赵瑞对视一眼,也不能带走尸首了,人都死了,毕竟只是说请进宫,又不是抓人。
人家还是将军呢。
他们两个犹豫了一会,是梁楚晗留着,赵瑞去见太子了。
太子也很惊讶,不过听闻裴霖去过之后,他深深叹息:“叫彭家办丧事吧。”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迟了。
但是彭年死了,显然对于裴珩来说,是好事。
太子当下就叫人将这件事传去了左洲。
当然不是什么以死明志,一旦人死了,这事反倒是不可能翻案了。
只能是个‘畏罪自尽’。也因为这份‘畏罪自尽’,陛下放过了彭氏一族。
不然,私藏龙袍,是灭九族的罪过。
彭寿的全部职务都被罢免,彭年两个儿子都要带回临京受审。彭秀倒是逃过一劫,显然也是裴珩的意思。
事情过了三日,彭筱跪在灵堂里,还是满心的不真实。
父亲死了?从小就是高山一般的父亲死了?
家里隐晦的提及,竟是……殿下害死了他?
一个是她父亲,一个是她未来的夫君,她如今尴尬至极。
可是没有人顾得上她。祖父病了,病的严重。母亲更是三日水米不进。
整个府邸,竟是姐姐撑着。
听说大哥二哥正在被押解回京,听说二叔也被罢官了。
听说……二殿下接手了左洲军权。
听说,宁九一直都在二殿下身边……
这每一个听说,都叫她心痛至极。三日来,她也吃饭,也喝水,该跪着的时候跪着,该站着的时候就站着,可是就是没有说过一句话。
赫赫扬扬的彭家,一夕之间就倒了。
她再也不是彭将军的嫡女了。
这临京城的贵女圈子里,也很快就没有人看的起她了,甚至如今,也有人已经看不起她了吧?
她甚至不去想如何与宁九争,与贺秋云争,与韩佩鸳争,没法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