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觉得奇怪啊,祖父怎么会那么看重一个庶子?就算是长房只有那么一个孩子……过继的也比庶出的金贵吧?”
过继到了长房的孩子,那是算嫡子的。
在这世道里,看重嫡庶的人家,那是嗣子都比庶出贵重的啊。
“所以,你我不能什么都不知道。你也知道,父亲的性子,素来是不喜这些事的。醉心书画罢了。母亲性子软绵。都听父亲的。这件事,不必说出去了。你我两个人,留意家里的事就是了。我……我已经是许了二皇子的人,家里不能有别的事。”韩佩鸳含含糊糊。
“你……你想到了什么呢?你……”韩佩卿虽然不及哥哥和妹妹聪慧,可也不傻。
“我就是不知道,我只是心荒。你别问,也千万不能露出去。你要是露出痕迹,祖父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这些年,大伯院子里一个孩子也留不住,谁知道是不是意外?我们……不是祖父对手。”韩佩鸳其实不知道她大伯家的孩子是如何没了的。
她只是为了叫韩佩卿警醒些。
韩佩卿听了这话,却是一个咯噔,他是男子,纵然不关注后院,可是这一想,竟也觉得不合理了。
“你放心!你说得对,这府上,没有人比你我和母亲更亲近了。”韩家二老爷也是有四五个妾室,四五个庶出的孩子的。
所以,最亲近的,只能是韩佩鸳和韩佩卿,以及他们的母亲。
韩佩鸳长出一口气:“还好我不是孤单一人,还好我还有亲哥哥。”
这一说,她忽然想起宁芝。
宁家……能比韩家简单么?她一个孤女,能被宁则礼捧在手心里,只怕是不简单。
这样一个人,岂是彭筱那种傻子能对付的?
她也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看来,这二殿下生辰的事,她还得要去一趟。姿态低一点,就低一点,何必争一时长短呢?
“想什么呢?”韩佩卿想了一会,回神,就见妹妹也想事情呢。
“我想……有的人,是不能小看了的。宁芝才十三,听闻她七岁时候成了孤女,回归禄国公府,那时候,他们府中可不是只有这几个人,几房在,多少同辈人。听闻她小小年纪,就叫后院里那些叔伯的姨娘侍妾不敢惹她。又哄得宁则礼对她一味的偏袒。整个宁家的奴婢仆人,没有敢忤逆她的。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厉害?”
韩佩卿皱眉,本想反驳,最终点了点头:“嗯。”
“二哥,这天下,也不知是不是有乱的一日。我们都要小心些。我……不想把日子过的跟姑姑一样。我就是输了,也该是能好好退出来,不想一辈子那么无望。”韩佩鸳看着韩佩卿:“二哥,你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