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里算是前线,又住在军中,少不得比临京艰苦多了。
裴珩自然不习惯,但是他能忍。
毕竟更不能忍的不是环境艰难,而是明明宁家拥有的是大晋的兵马,可这整个渭北的兵马,却都只听一个宁渊的指挥。
或者说,他们更认宁家人。
渭北是宁渊的驻地,渭南是宁浩的驻地,这兄弟两个将这两处治理的滴水不漏。
确实,二十年间抵挡住无数次塔族人的进犯。
但是裴珩仍旧不可能高兴。
他是皇族的皇子,却对这些臣子的倨傲无可奈何。
作为皇子,便是知道臣子能干,也绝不能接受臣子才是主宰。
他倒是像个傀儡一般只能听着看着。
不过,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裴珩毕竟是裴诀一手教导长大的。纵然不服,却也不会此时此地发火。
因为于事无补。
月余巡视,裴珩一行人回京,倒还带回了宁渊的嫡妻以及妾室,正是为了宁菱要出阁的事。
面上事做的圆满,正是裴珩内心里,对宁家的防备却又多了一重。
于是,再见宁芝的时候,多少有点不自然。
宁芝见了这般的裴珩,心中叹气。
这才是真的皇家子弟吧,纵然对她有兴趣,也不可能全然不顾大局。
看来,她需要更结实的网。只有一腔柔情,远远不够的。
宁家随着宁渊的嫡妻妾室回来,热闹了起来。
宁芝却陷入了思考中。
裴珩有变化她知道,她自己,也势必需要一些变化了。
“姑娘,要下雨了,要不要去前头用膳啊?”连翘问。
“大伯母回京,自然是要去的。”宁芝收起心思笑了笑。
宁芝在宁家,虽然是宁则礼的掌中宝,但是她并不会无端不给旁人面子。
虽然不亲近,但是总归是一家人,没得叫长辈不高兴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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