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既希望绳子快些断裂,好让他早日知道结果,又怕绳子断得太快,他会毙命在刀下。
反反复复受着折磨。
然而绳子终于还是断了,刀落了下来:“不能。”顾砚说。
不能。
为什么是不能。
怎么会是不能。
沈栖双目圆睁,他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哪怕问一句为什么也好。
可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下意识伸手去抓顾砚的背影,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瞬将手收了回来。
而顾砚却在同一时间转过身,面对着他。病房里黑黢黢的一片,两人的目光却准确地定在彼此脸上,那张脸是他们爱过、亲过,用手掌、用唇齿细细描摹过千万次的,哪怕于黑暗中仍能清晰地辨认出。
沈栖受不住被对方这样的目光凝视,瞳孔猛地一缩、避过视线不敢再看。
顾眼却又开口了:“沈栖,我们不可能再回去从前,但如果你真的想明白了,那我们可以再一起向前走试试。”
沈栖木木然地问:“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