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才那声重响,就是他爸把杯子磕在茶几上的声音。
呼——
终于来了。沈栖从胸腔里卸出一口气,这一刻他也说不出自己是紧张多一些、还是如释重负多一些。
但新账叠旧账,总要算的,倒不如来的快一些、猛一些。
正好他也有话要跟他们说。
他调转轮椅方向,将轮椅推到了沙发旁边,面对着满脸怒意的老爸老妈。
“我生的是个哑巴么,我们不说话你就也不说话?这是跟我们赌气呢?”
“没有。”沈栖没什么底气的说。因为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有没有在赌气,但胸腔里又确实像被塞着一团气、鼓鼓胀胀的叫他难受得厉害。
“那你就说说你和楼下住着的那个男人什么关系,明知道那地方在地震,你为什么还非要跑过去找对方,不要命了?”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有个什么事情,要我跟你妈怎么办?你但凡心里有我们俩,就做不出这样的事!”
“你这就是不孝!是自私!一个男人喜欢另一个男的,现在还为了人连命都不要了、爸妈也不顾了,这像话么!让我跟你妈的脸往哪里放!我们还要不要见人!”
“男的喜欢男的,就是有病,是变太,要去治的!走在街上都要被人吐口水、戳脊梁骨的!”
……
老爸处在气头上,说出口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但这回总算没再拿东西砸他、打他。
沈栖默默受着,等他爸骂得差不多了,他才说:“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