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这才不情愿地将手伸过去:“……噢。”
绷带刚刚只拆了一半,就被沈栖抓在手心里,这会儿重新和皮肤黏上,顾砚揭得小心翼翼,两道眉毛不自觉地紧拧到一处。沈栖心里热乎乎的,“其实不疼的,直接撕吧。”
顾砚用力磨了磨牙齿:“别说话。”不小心咬破的舌尖让他的嗓子眼像是涌上了一阵腥甜。
“噢。”被凶了也还是开心,而人一开心就容易得意忘形,沈栖一只手被攥着,另一只不自觉压上对方的眉间,轻轻抚了一下,“别皱眉,真的不疼。”
比起之前的担心受怕,这些真的算不上什么,他甚至感谢这些伤口,让他感到真实、感到安心。
他真的来了这里,真的和顾砚在一起。
“别乱动。”顾砚反手握住他手腕,脸色更难看。沈栖心上蓦地被刺了下,却听他说,“沈栖,你发烧了。”
“什么?”沈栖懵了下,然后就着这个被握住手腕的姿势去探自己的额温,表情无辜道,“好像没有,我感觉不出来。”
你当然感觉不出来,因为你手也同样烫。
顾砚心里没来由一股气,用了点力摸上他额头,把他头发往后捋,露出发际线,沈栖被摸得身体稍稍往后仰了仰,差点站不住。有点似撒娇地说:“没有发烧吧?”
屁!顾砚又磨了下牙,语气不善,“已经烧傻了。”他指了指旁边的小凳子,又点了点沈栖,“坐下,等处理完手,我去给你找药。”
沈栖是真没觉得自己发烧,顶多就是头有些晕,现在被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头晕可能就是因为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