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我忘带房卡了,你让我进去等吧。”
在陆远锲而不舍地敲击下,门终于开了,穆颂正握着牙刷,睡眼惺忪地看着他,满嘴牙膏泡。
“昨天睡得好吗?”
陆远进了门,心情不错,没话找话套起近乎来。
穆颂却没理他,直直回了盥洗室,对着镜子认真刷起牙来。
陆远犹豫了下,跟进了盥洗室,靠在门边,看着镜子里的人,有一句没一句聊起闲来。
“咳咳,你说的那个寺,好像挺大的,还要爬山,穿双舒服的鞋啊。
还有那个,要不要提前买香火什么的?我可以让酒店帮忙准备下。
对了,要不要带些吃的?”
……
“一大清早,哪儿那么聒噪?”
穆颂吐干净最后一点牙膏泡,眯着眼,一边洗脸,一边不耐烦地怼着陆远。
而陆远呢,被怼了,一点不生气,反而浮上丝轻喜。
这样的小打小闹,在过往数千个清晨,常常上演,只不过,他们的角色,掉了个个儿。
之前,每次都是穆颂早起,准备好了早餐,再催促他起床。
他工作忙,即便应酬完了,回家后,也还要继续忙到深夜,所以一直是起床困难户,几乎每次都得穆颂叫个三、四遍。
偶尔,实在太沉了,怎么叫都不起,穆颂就会用些小情侣间的“土法子”,才能把他彻底闹醒。
这种时候,陆远也会唬着脸,憋着起床气,狠揩穆颂几通油,丢下一句“一大早就闹”,才去洗漱。
被揩了油,还被凶,穆颂一般都忍不了,会跟进洗漱间。
趁着陆远刷牙洗脸,上下其手又闹一通,闹得他没脾气了,就从身后抱着他,不声不响,满是眷恋温柔。
“你是树袋熊么?”
陆远记得,那时候的他,虽然无比享受这样温馨的氛围,却还是为了赶时间,对赖着他的穆颂,没什么好气。
“哼,我是树袋熊,你是桉树么?天天凶得要死。等我哪天把你吃干抹净,就换棵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