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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有股力量直往他喉咙处窜,踉跄跑进厕所,吐了出来。

夏远舟在他身后看着,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很狼狈也很无用,他以为的那些努力原来只是个笑话。

身体像被捆着动弹不得,他能感受到夏远舟的一举一动,就是不能给与回复。

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叨扰夏远舟,带他离校,带他回家,被他妈误解,到现在耽误工作在这陪着他,仗着他心软一直赖着他,这无一不在提醒陈漾,真的好没用,真的好逊。

他沦陷在情绪漩涡里不能自拔,直到蓦地听到夏远舟说的那句话。

情绪就是点了火的热气球,着火它自己就往上窜,拉都拉不住。不只是他妈惊讶,他也挺惊讶的,夏远舟说要带他去工地。

工地这词对他来说新鲜又不新鲜。新鲜在于听了无数次的地方终于要去感受,不新鲜的是它似乎是没文化没出息的人待的地方。

他不在乎,只要能跟夏远舟待在一块,只要不去学校,不见老师,不见同学,不见到……他妈,不待在让他窒息的地方,呼吸都会轻松些许。

夏远舟吃完收拾好后从厨房出来,见陈漾正在收拾行李,走过去问:“你真要去?”

“你不是让我去?”陈漾把衣服放进包里。

“不是,我…”夏远舟犹豫两秒,扫了眼陈漾手腕处,神色一抿,“怎么又出血了?昨天不是愈合挺好的吗?!”

陈漾抽了几下,没抽出来:“可能幅度过大造成的,没事。”

纱布上有些血迹,这是早上护士换了药后情绪太低落压得他喘不过气时弄出来的。

早晨是对他的凌迟,像裹着浓稠的液体从皮肤慢慢渗透直至骨肉里,难以呼吸。他努力让自己感知疼痛,感知外界的一切,也努力让自己不陷入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