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般自己发问, 贺年往往都会很快回应,而不像今天这样,迟迟不做声, 只留了一点藏不住的轻喘,隔着千里外, 由电磁波传递后变得更加明显, 挠着他的耳朵。
这反而更印证了他的猜测。
严锐之不知道为什么先脸红的是自己, 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看不到对方的模样。
如果按照成年人的社交礼貌,他应该善解人意地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主动挂了电话,等对方调整好了后再说。
但他仅仅只是思考了一瞬就放弃了这种礼仪模式,而是接着追问:“贺年?”
这次对方终于回应了,异常听话地小声答:“……哎。”
“你刚刚在忙什么?”严锐之不露声色地说。
他听见对面传来一声重重的闷响,不知道是不是贺年自己把自己掼上床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 他的声音才闷闷地传来:“没干什么。”
严锐之没说话。
见他不开口,贺年自然也清楚没法说谎了,支支吾吾地说:“那我说了您别生气。”
“你让我生过的气还少了么。”严锐之道,“也不差这一回。”
这次贺年又停顿了一会儿, 才叹了口气:“你, 你,你不是都……”
他最后一咬牙:“不是都猜到了么。”
严锐之原本硬要问其实有点想调笑他的意思,但贺年真正承认了又是另一回事, 他顿了顿, 决定换一个话题:“你之前不是每天都汇报进展的么?”
言下之意是今天怎么没有说,是不是有什么事。
贺年顺着他的话开口:“今天是最后一天, 我跟郝总跑了一个白天没来得及休息。”
他好声好气地解释:“然后昨天睡着了, 手机没留电, 也是刚刚回来才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