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去干啥了,总之全身上下一股子草莓味儿,腌咸菜一样。
“好臭!”
“啧。”池万里挪开半边身子,“那晚你压我身上睡,我都没嫌弃你。”
“我多轻啊。”我捏捏他的上臂肌肉,像摸一头大狮子。
池万里懒洋洋地撑着头看我,混血给了他深邃的眼眶和饱满的额头,他耷拉眼皮,细密的长睫毛上落着光,拿过我的平板。
“画得不错。”
“我可是很擅长的。”
“喜欢吗?”
“当然。”
他用一种探究的眼神打量我:“我不认为你喜欢。”
“你能比我还了解我自己啊?”
“当然,”池万里把下巴放在我头顶上,“你的喜欢远远不够,我说换剑术课,你毫不留恋地放下画笔。我说来特高,三个月的美术集训马上放弃。”
“吴江子小朋友,你根本不喜欢画画,你只是擅长罢了。”
我把头埋进枕头:“才不是。”
池万里摸摸我的脑袋,不一会儿我听到了淋浴声。
才不是,我只是喜欢你远远多过画画。假如上剑术课让你开心,假如你需要我,只用一句话,我就会乖乖来到你身边。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说“吴江子不喜欢画画”,只有你不可以说。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赖床,反而着急地催促池万里快一点。
“哥,你书包还在上面吗,我去给你拿,吃完咱就走吧。”
我看着池万里慢条斯理地往吐司上摸黄油,一下又一下,跟老太太一样。
“不急。”他摸完黄油,放在盘子中间,开始加菜,一层又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