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生命的尽头,他想了很多,父母的扌喿劳与期望,外公给他买的糖……
甚至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到了那个阳光下对他笑得好看的体育委员。
这一瞬间他甚至忘了那个男孩的名字,记得的只有这么一个笑容而已。
——
王大爷盼来了寒冬里的初雪,却没盼来自己的乖孙。
那个寒假,小安没回来。
春节到了,王大爷的女儿独自回来了,带来了小安的故事和一缕亡魂。
女儿回来没留多久,就又外出打工了。
王大爷也没个念想,那几日天天抱着好几年前拍的全家福哭。
王大爷不在乎什么同性恋不同性恋,他只想要自己的乖孙。
甚至是在那以后,一个严重老花眼的老头儿学会了进图书馆借书。
他要自己去查查,小安到底有什么病?!
原本楼下刻着象棋棋盘的石桌子摆满了书本,有王大爷的棋友过来好奇翻了一下就立刻走了。
‘这老头儿这么一大把年纪哩,还搞同性恋?’
成年人的话不那么直接,但是语气终归是听得出来一种恶心的。
王大爷无数次在石桌上边看书边想小安。
小安是怎么过来的呢?那么乖的孩子怎么就敢跳楼呢?
他肯定很痛。
直到2001年,国家正式将同性恋从精神病中除名。
王大爷从报纸里一个很小的角落里看到了这个新闻的版面,他把这个小小的版面剪了下来拿火烧了,烧给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