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沈潮一步一步都走地很稳,再加上突然惊惧之后带来的疲惫。微微摇晃的感觉简直要把他摇睡着了。

直到沈潮微微侧头,对方细碎的短发轻轻扫过他的脸,窸窸窣窣的痒意把他唤醒:

“到了。”

沈潮的声音比他的动作更轻,像是害怕惊扰了睡梦中的少年。

被沈潮背着的感觉真的太好了,他一点也不想下来,贺秋桐撒娇似的在沈潮肩膀上蹭蹭,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磨蹭了好一会儿,发现周围还有一圈儿人看着呢。

最后贺秋桐还是恋恋不舍地顺着沈潮的动作,左脚点地下来了。

“可能会有点疼。”

沈潮处理伤口的实扌喿经验有限,但理论知识都很专业。

他尽量让自己摆弄医疗箱的动作看起来熟练沉稳,让小朋友不那么害怕。

腿上两排牙印不是很深,现在已经没流血了。但是当碘伏淋在伤口上的时候还是让贺秋桐浑身发抖,少年本能反应地躲闪了一下,但是却没有躲开。

沈潮有力的手掌捏着他的脚踝不让他动作。

男人比夏日的空气更加灼热的体温没有任何阻隔地清晰传了过来。像是右脚踝被围了一圈儿被烤得正热的镣铐。

之前虽然他经常打架受伤,但大多是软组织挫伤,并不经常体验这样带血的伤口的痛感,细密的像针扎一样的疼痛感一点一点地累积起来。

他知道沈潮是在给他消毒,可生理眼泪还是不控制地争先恐后涌上了眼眶,他匆忙地眨了眨眼睛把泪水收回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