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是格鲁乌吗?”我声音压得极低,“格鲁乌”三个字甚至接近唇语。
阿廖沙缓缓勾起嘴角,笑意渗出些缕危险,但并不致命:“是的,我一直是。但是莱茵,这是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挑眉:“明白。”
阿廖沙是格鲁乌,表面上是尤利安的安保队队长,实则是苏联军事总参谋情报处的人,若我猜的没错,他要不属于负责在柏林地区的谍报活动的直属第二处,要不就属于进行对外颠覆破坏,暗杀,绑架,心理战等活动的特别行动局。
他常年跟随尤利安,可见尤利安在苏联军中的势力有多么庞大。格鲁乌是他在50年代初期作为朱可夫元帅的副手一手建立起来的,而他对我用过几次的格斗术则被称之为西斯特玛(systea)——一种哥萨克传统武术已经成为格鲁乌必修的军用高级武术。
再次感受到我和他之间的巨大差距,这种差距每次都会让我感到不寒而栗。不敢想象他一路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都经历了些什么,要知道他可出身于古拉格。而他之前所说的离开萨沙,或许就是他从契卡的脱离。
早就该猜到他内心中不同于常人的阴暗与无情,而我总是被他那张绝美的脸和温柔的眼睛所迷惑。
转身看向窗外的勃兰登堡门,当年苏军打到这里来时,这象征着德意志胜利与辉煌的建筑都插满苏联鲜红的旗帜。心里感觉很难受,那种被紧紧掌控似乎怎么都不能摆脱的感觉又回来了。即使我爱他,可却无法相信他,并且逃脱不了他,这种极不平等的对立让我感到窒息。
深吸一口气,双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胸前的耶稣十字架,我又想起了艾伦,我的朋友。
回望这处公寓,尽管已经变了模样,但似乎每一处都存留着他的影子。他蓬勃的生命力仿佛依旧蔓延在透过白窗纱照进来的阳光中,我怔怔地走向他的卧室,推开门,躺到了他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