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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沙伸出手,撇去她眼角的一滴泪:“我们可以挽救生命,却不能挽救后悔的心。”

凯瑟琳明媚一笑,柔情快要从眼眸里淌出来了。她提起了自己价值不菲的羊皮小包,踩着昂贵的高跟鞋,走向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的秘密警察。

两个魁梧的史塔西架起了她纤细的手肘,她回头朝我盈盈一笑,我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萨沙搂住了我的肩,目送凯瑟琳消失在楼梯尽头。缓过神后,我看向他。

“你是苏联人,是吗?”

萨沙点头,说:“我是苏联人,亲爱的,我一直是。”

科帕茨基,多么俄国的姓氏,可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在我心里萨沙是哪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萨沙。

他只需要有这么一个身份,于我而言就够了。

我明智地没有继续询问这件事和萨沙有什么关联,诊所照常营业,病人有增无减,只是萨沙不在诊所的时间变长了。新补上来的护士长塞琪小姐说,科帕茨基医生在外还有许多工作要忙。

“比如柏林洪堡大学的医学院,亲爱的莱茵,他在那里有自己的实验项目。”

回到家,我走向房间里正在埋头苦读准备考试的艾伦,问他知不知道萨沙在大学里有自己的实验项目。

“医生多多少少都会跟医学院有点关联的。”艾伦耸耸肩:“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想也是,第一次见到萨沙,就是在医学院的实验大楼。

“可你没见过他吗?”

艾伦笑嘻嘻地说:“像我这种经常逃课的学生,连老师都见不了几面,还见他一个校外的医生?”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说他是苏联人吗?我就该猜到,这么年轻就能开办自己的诊所,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