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脖子疼,屁股疼,脑袋也很疼!
霜儿重重咳嗽了一声,觉得嗓子极难受,心想,昨日不会被那厮弄伤喉返神经了么?她试着轻唱了一个曲子,高声还没有飙上去,祁焰已轻轻敲了门:“醒了?”
呀,霜儿脸倏的一红,赶紧用被褥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外面。祁焰换了一白色的袍子,简单素净,只是与他脸上的灰色面具颇为不衬。霜儿见他端了碗药过来,嗅了嗅那药味,问道:“板兰根、银花、连翘和荆芥?”
祁焰点头笑着说:“鼻子挺灵,你昨日受了凉,所以司马老爷给你开了一副药吃吃!”
霜儿接过药,浅抿了一口,不觉有些心暖,抬眼望着他灰色面具下的正经表情,“你难道从未取下过面具么?”
她只是随意一问,祁焰脸色骤变,绕身走到书房旁:“不曾取下过!”
霜儿哦了一声,忽想什么,迅速从床上起来,提起笔就在纸上面画了几幅面具图。经过昨晚后,她突然觉得祁焰的沉默其实也不错,至少在经历过喧嚣热闹过后的她可以在他这里的到宁静。她画完后啧啧笑了笑,还颇为自喜的说:“你看,左边的这幅图是你高兴时的脸,右边这幅图是你悲伤时的脸,中间的这幅图是你愤怒时的脸,你的脸一直在你的面具下面,别人都看不到你的表情,如果以后你高兴或者伤心了,你就可以用这样不同表情的面具来表达你的心意!”
祁焰怔了怔,眉一拧,厉声道:“我为什么要表达我的心情?我的心情我知道就行了,为什么要让别人知道?”
一语将霜儿的话咽在喉头里,霜儿怔了怔,她没有想到素来静默的祁焰竟然会如此厉声的说话,一时间,她沉默了,祁焰也沉默了!
四周安静得可怕,落针可闻。霜儿实在禁不住如此沉默的氛围,起身准备去前堂。祁焰静静地看了她一瞬,点了点头,不发一言的出去了。
霜儿也知道自己的话太过唐突,可是祁焰的反应她是断然没有想到过的,心里虽有些后悔自己的失误,却也有些失望。这些天里,祁焰一直跟着她,他给她一种安全感,让她误以为自己可以对他予取予求,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完全处于一个自恋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