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一旦办成了事情,而且办得还漂亮,韩夫人又如何会亏待了她。
到时候的赏赐可是过了明路的,那才叫拿着心安理得。
至于大少爷那样的,夫人心里怕是有些疙瘩呢。
其实还真让老嬷嬷给猜对了,韩夫人得知王仁直接支走了五千两银票的时候,心里确实是有些不得劲。
虽然他不想把王仁往坏处想,但是她合理地怀疑王仁会把一部分钱中饱私囊。
但那时的韩夫人已经顾不上那许多事情了。话是她答应出去的,王仁仗着这句话支了一大笔银子。那也是她先做的错了事情。
不过这些琐事韩夫人现在都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是夫君的身子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
只要夫君的身子能好起来,别说5000两了,就是5万两她也愿意。
老嬷嬷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找来了一个高僧,那高僧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然后念了一整天的经文便说好了。
然后王子腾他,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于是韩夫人只是给了高僧一些辛苦钱,并没有给对方大红包。
等到所谓的高僧送走,韩夫人立马与老嬷嬷说话,“怎么还是一点用处都没有,难道说和尚不管用得换道士?”
不管黑猫还是白猫,只要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
韩夫人顾不上那么多,只着急什么时候道士能够来。
这是唯一的希望了,韩夫人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未知的道士身上。
“夫人切勿着急,老奴已经派人去找了,只是一时半会儿没有找到合适的。”这所谓的高僧一无所用,老嬷嬷也有些尴尬。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
还没等王家找到合适的道人,就先收到了王熙凤从江南写回来的信。
韩夫人虽然心情一直不好,但看到侄女的来信,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
韩夫人一字一句看过去,发现侄女儿全是关心的话。
大致的意思就是问他们夫妻俩个近来过得好不好,身体康健不康健这些家常的话。
“原来凤姐是因为竟然心里发慌,所以才写信过来的,用的还是八百里加急的法子。”
没想到凤姐儿的直觉这么准。
“要是凤姐儿在京城就好了,她还能找凤姐儿说说话,让凤姐而替她拿一拿主意。”韩夫人顿时有些后悔,当初不应该同意老爷的话,让凤姐儿远嫁。
以至于现在她身边连个好好说话的人都没有,可惜现在就是再后悔,也已经晚了。
韩夫人打定主意,等夫君醒来,一定要早日让林如海与凤姐儿调到京城来。
这一回王熙凤除了稍带了一封信回来,还送了三瓶灵泉水回来给叔叔婶婶。
就怕叔叔婶婶手上的灵泉水用光了,有个万一却续不上。
其实王熙凤是想反送更多的,只是那玩意儿是液体,一路颠簸,她是真的怕有个好歹。
于是她除了这一边,另外还起了一个队伍,采买了一些江南的特产小玩意儿,与灵泉水一并送了过去。
韩夫人内心很感动,心说她没白疼凤姐儿。
韩夫人这边忧心着王子腾的病情,王仁那边则是带着一笔钱,半道上忍不住逍遥快活了两天。
直到第三天,才把找到的人带了回来。
美其名曰,高人不好请。
他三顾茅庐,才终于把人请来。
韩夫人懒得去琢磨,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儿。
请个大和尚,找个有名点的道士,又不是啥事儿,如何用得了三天三夜。
再说她都听王仁身边那嘴巴漏风的小厮说了,这几天王仁这个大少爷,有多风流快活。
一想到王仁在王子腾这个名义上父亲病重的时候,还在外头花天酒地,到处睡女人。
韩夫人便厌恶得不行。
怪不得老爷如此看不上仁哥儿。
当时她还想反驳,敢情自己是被猪油蒙了心。
王仁的几句好话,就把她给糊弄了过去。
她也是傻,竟然这么些年来,一直被王仁给糊弄。
其实,这也不怪韩夫人。
男女七岁不同席。
当初王仁被过继到她名下时,早已经过了七岁,一开始便是单独给他劈了院子住的。
加之王子腾要求严格,直接寻了书院送了王仁去念书。
以至于母子两个,也就是早晚请个安,浮于表面的母子之情。
因此,韩夫人对王仁不了解,亦是情有可原。
加之王仁想要哄人的时候,嘴巴很甜,韩夫人对于王仁的本性,便更加不清楚了。
现如今让她知道老爷昏迷不醒的病重的时候,王仁还不忘花天酒地,显然心里并没有任何的伤心。
若不是当初王仁直接发了毒誓,韩夫人都能怀疑老爷成了现在的模样,就是王仁下的手。
反正,韩夫人对王仁是厌恶不已,彻底地失望。
不过此事并不是与王仁翻脸的时候,即便是有什么事情,也得等老爷醒来才能决定。
韩夫人深信,自家夫君最后一定会醒来。
“那就先让大师父看看先。”虽说心中几乎已经笃定,这大和尚根本不会有任何用处。
但韩夫人的脸上,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期望。
然而,事实是,她的期望再一次变成了失望。
最后的最后,韩夫人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王仁带来的马道婆身上。
马道婆被王仁找到,便直接说了要请马道婆去府上的事情。
当时王仁也有所加重父亲病了,却查不出什么病症,只是昏迷不醒,水米不进,叫也根本叫不醒。
当时马道婆心中就觉得有些怪异。
面上是笑容满面,但内心却打起了嘀咕。
心说那王大人的症状,怎么就那么耳熟呢。
直到到了王府,见到了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印堂发黑的王子腾。
她才明白,那股子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因为,王子腾王大人,并不是病了,也不是中了什么稀奇的蛊虫。
而是因为被人施了法。
这画符咒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她。
很快,马道婆便联想到了前些天她卖出去的一张符箓。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是卖给贾府的老太太的。
当时老太太还说了对方是作恶多端之人,死不足惜。
但此时的马道婆却疑惑了,贾母竟然管王子腾死不足惜?
要下手害死王大人,这都是什么仇什么怨呐。
她犹记得王家与贾家,当初还是要好的姻亲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