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话的功夫,驾车的藏族青年已经走了回来,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看着像是既高兴又苦恼,嘴巴里嘟嘟囔囔,说的都是藏语。
霍昀探出头去,试探着问道:“哥们,怎么了?”
藏族青年名叫次松,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在三月初三生的,去世的那个叫做次捷,是在三月初八生的,两个人同年,出生就差了几天,所以关系很好,这才会特意停下车去看一看。
听到霍昀的关切,他很自然的回答道:“次捷,下辈子还会,做人,我很高兴,就是不知道,为甚么,是个女人——”
简晗:“……”
对不住了兄弟,当时该让霍大影帝打几个滚的。
蓝队的队员们集体沉默了下去,次松还有些纳闷,昨天表演的时候,这帮汉人们挺欢快的啊,怎么这么不爱说话啊,他干脆放开嗓子,唱起了藏歌。
和所有游牧民族一样,歌曲中除了对蓝天白云绿色草原等大自然的赞美,就是对美丽姑娘的向往了。
听着这悠长动人的歌声,趴在窗口看着外面蓝蓝的天,绿绿的草原,每一样的颜色都特别的纯净,仿佛人的身心都被洗礼了一番。
虽然车子很颠,但昨天刚被超级激流勇进给刷新了下限,蓝队的队员们依然觉得有点小幸福的感觉。
导演组这次没玩花招,给他们的地图非常精准,精准的几乎是一条直线,经过了五个小时的颠簸后,终于抵达了第三个宿营地。
难得天还没有黑,让他们得以看到了第三个宿营地的全貌。
这是一个十分破旧的喇嘛庙,在西藏,这样的喇嘛庙很多,往往只有一两个喇嘛留守,常年得不到维修,风吹日晒,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几人走近了,还能看出喇嘛庙曾经的辉煌,房檐和墙壁上都是金粉绘制的壁画,只是现在都已经掉了不少,变的坑坑洼洼。
走的最快的潘越龙已经转过了喇嘛庙,他惊叫一声,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霍昀迈开长腿,不动声色的挡在了简晗身前,率先走了过去,简晗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心中略感安慰。
霍昀如潘越龙一样,刚一转过拐角就发出了一声惊呼,其他几人担心的加快了脚步,只有藏族青年次松,仿佛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笑嘻嘻的走在了最后,慢悠悠的很是悠闲。
简晗注意到他的动作,悬着的一颗心略微放松了些,即便如此,当她转过了墙角,看到那整整一堵完全由人的头骨堆砌起来的墙时,也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淋了个透心凉。
次松终于走了过来,他满怀敬意的看着那一堵墙,用不流利的汉语解释道:“天葬墙,以前选择,天葬的人,最后,他们的头,就会被砌到,这堵墙里。”
僵硬成化石的蓝队队员们终于缓过劲了,他们慢慢的转身,慢慢的迈开腿,逃难一样离开了这里,可刚才看到天葬墙的一瞬间带来的强烈冲击,却仿佛被固定了一样,留在脑海中久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