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玖简短解释了一下原因，说自己已经完成任务，没必要再待在这里，何况她回去还有一些事要做，下界最近有些乱，需要她出头平乱。

龙司夜再问：“惜玖，那等你半年后再来，我为你接风！”

顾惜玖笑了一笑，她短时间内不打算再上来了。

“半年后我不打算来了。”顾惜玖不想让龙司夜空等，所以说了自己的想法：“或许几年内也不会上来。”

龙司夜沉默许久，问了一句：“惜玖，你不想要我这个朋友了？”

顾惜玖叹道：“怎么会？你永远是我的朋友。”

“那我等你上来！”

顾惜玖：“……再说吧。”

她也不确定自己以后要不要上来，毕竟她对这里没什么牵挂，龙司夜也有了自己的事业，无需她再帮忙。

他最近其实很拼，听他门下小童说，他每日在做完任务后都是拼命练功，极少休息，拼命三郎一样。

顾惜玖从来不知道龙司夜会如此有上进心，想当年他是龙昔的时候可是很淡然，对名利并不放在心上。

或许他是不甘人下吧？

龙司夜毕竟是很骄傲的人，这样的人无论放在哪里都像是一把亮眼的锥子，很快就露出独属于他的锋芒。

以他的资质再加上这种拼劲，或许用不了万年，他就能修炼到上仙的级别，成为一方大佬。

人有奋斗目标真好！

顾惜玖其实还是有些羡慕他的，人有奋斗目标才不会感觉到岁月的漫长……

不像她，才活了二百多年就感觉无聊了。

现在完成了任务，她又有些找不到目标的样子……

摇摇头，顾惜玖懒得再考虑这些有的没的，直接回下界了。

龙司夜和她通话的时候，其实正在练功，也练到了紧要关头。

和顾惜玖聊完后，他望着传音符出了片刻神。

他虽然没有下界的记忆，但对顾惜玖还是很有感觉，只不过对方身份太高，他在她面前有些自惭形秽，所以从来没有表白过，甚至没让她看出他的心意来。

“惜玖，我不管前世如何，但这世我很喜欢你，我会拼命提高自己，只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和你并肩……”他对着已经熄灭的传音符低语。

轻舒了一口气，他继续练功。

他有他的打算，他现在是神君的功力，以他的修炼速度，或许用不了万年就能到达上仙级别。

而到那时顾惜玖会在下界羽化，如无意外，她还会来上界成为失去记忆的上仙，到那时他再放开手脚追求她，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他还是希望自己更强大些，才好站在她身边，成为她的骄傲……

他知道她一直在寻找一个人，现在听她的语气，似乎已经完成任务，对那个人也没什么牵念了。

这样也不错。

他不希望她心底有其他人，只希望她能等他强大起来——

……

顾惜玖这次回下界后，待的时间有些久，足足五年没有再去上界。

她在下界的朋友还有不少的，像小狐狸夫妇，像天聚堂的那些朋友，以及她的兄长……

更何况下界毕竟事务繁忙，有许多事情需要她来处理，一旦忙碌起来倒也颇能排遣时间。

她原先活的很明白，懂得自己要什么，并为之奋斗不息，但人一旦登上顶点，就会有一种寂寞如雪之感。

她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还想要什么——

高处不胜寒。

是她最真实的写照。

或许知道凰荼真的已经不存在，也或许是终于认命和习惯，这五年来她极少再出现那些幻景，渐渐的，她似乎真的已经将他彻底淡忘……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之际，她会忽然想起他，想起那些幻景，心头会感觉难言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