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青年身上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惆怅和忧郁。
不时有人小心翼翼掏出手机关掉声音和闪光拍照,又在朝生无意回眸时,做贼心虚一般收回手机,讪讪一笑。
好在安保人员很快注意到了这个角落的骚动。
这次画展中很多话,是由一名富商捐赠,大半都是大正时代的古画。
古画娇气,再加上富商的要求。
这场画展是不允许拍照的。
在安保出面维持秩序后,女生们也极其配合的承诺不会再犯。
朝生也借着这个机会脱身。
他对此次画展的大热门——
来自大正时代的古画,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远离人群后,朝生一路越走越偏。
直到他站在了一幅巨大的人物肖像画面前。
那是一位身着绛紫色和服绣满椿花的女人,头戴花钗,静默地看着画框外的游人。
明明连五官都没有被人画上。
但任何一个看到这幅画像的人,都会感受到那份铺天盖地的爱意。
那位不知名的画家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画下这幅画的呢?
哪怕时过境迁,也想要通过画笔将其留下。
不想忘记。
不愿忘记。
朝生望着画像,伸出手,小声道,“好久不见,珠世小姐。”
“今天的你也是这样美丽。”
“啧。”一声轻啧从身后传来,“这是当然,珠世小姐一直都是这样美丽。”
今天的珠世小姐是这样美丽。
明天的珠世小姐也会更美丽!
听到这声数百年不能变改的过激发言,朝生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在熟悉的未亡人面前,青年一直戴在脸书的假面似乎终于破了一个洞,从这狭小的缝隙中露出了青年一丝本性。
“愈史郎,你还在真是太好了。”
穿着白色衬衣和黑色条纹西裤的愈史郎白了朝生一眼,“还是一如既往的软弱啊,你这家伙。”
这么多年过去一点长进都没有。
真是可笑又可怜的家伙。
每次遇到烦心事就会跑到珠世小姐的画像前哭鼻子的胆小鬼。
实在是太烦了。
“我举办画展可不是让你跑来哭鼻子的啊混蛋!”
这是一句谎话。
嘴硬心软的愈史郎,一名神秘名画家。
总会在一些别人意外的时间举办画展,毫无规律可言,就仿佛是完全凭借心情喜恶任性而为。
日本媒体将其夸耀为天才艺术家的通病。
但只有朝生知道。
这是嘴硬心软的某人特殊的哄人方式。
真是温柔啊,愈史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