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次呢?亦是如此?”
“南疆水深,不比北疆那样大多事都是直来直往的。南疆世家众多,纷争也多,且多是暗地里的勾当。姑娘若是深涉,想要活着离开南疆只怕会很困难。”
“而我想要姑娘活着。”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公子牧望着宋羽楚道。
宋羽楚看着他这张不露面容只露了眼的脸,对上他的眼,宋羽楚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真情,但也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公子牧在望她的时候,让他眼里流露出真情的那个人不是她。
他是在透过她去看另一个人。
宋羽楚率先移开了眼,低头饮茶,复而轻轻笑道:“我与公子先前只有一次之交,虽有数日之缘,但并无交心,公子为何想要我活着呢?”
“因为你很像程筠墨。”公子牧十分坦诚的回答。
“公子不是与程筠墨反目成仇了吗?”
公子牧并不答话,而是道:“如果姑娘和一个人私交甚笃,但那人恰巧是你仇人家的小辈。敢问姑娘若是也遇到了这样的状况,当如何?”
宋羽楚思考了一会儿:“我与他私交甚笃,必然是因为他人品极佳。我与他相交,看重的是他这个人,而并非他的出身。他是何等出身,他家里又是做什么的?皆与我无关。”
“她也是这样回答的。”公子牧头一次在言语里带了一些淡淡的惆怅:“我年少的时候也听过不少戏本子,那时听睹物思人这样的故事,只当个笑话听听便过去了。可我现在知道了,睹物思人原是一种能够令人上瘾的毒,不是你想戒就能戒掉的。”
“姑娘确实与我无关,若仅凭一次合作,便让我担心姑娘安危,说实话,这绝无可能。”公子牧突然间叹了口气:“若不是姑娘长了这样一张脸,我怕永远也不会担心姑娘安危。”
“公子果然坦诚。”宋羽楚突然间松了一口气:“只是公子为何那么笃定程筠墨已死?”
宋羽楚的口气突然间严肃了起来:“我记得这世上所有关于程筠墨的传闻,没有任何一条传闻说,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