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昆仑山,长乘和太上老君的论道已经到了旁若无人的地步。
女炎和通天回来之后看到长乘和太上老君还在辩论,通天就转身回小院子里准备看看弟子,女炎因为没事就坐在桌子边,左边是长乘右边是太上老君,这两位互相盯着对方。正在说一些女炎听不懂的话。
他们打哑谜打了很久,到最后都互相叹了一口气。这是结束了。
这个辩论过程旁边听着的人如听天书,每一字都是听说过的,但是每一句话合在一起就觉得自己不了解。
长乘这个时候也不喝茶,站起来走了。
女炎不知道这是谈崩了还是没谈崩,说好了大家坐下来论道的,论的结果无论好坏别带情绪啊。
所以女炎要跟着长乘走,但还是站起来说了两句场面话缓和一下气氛。完了之后对着院子里面喊了一声:“通天,我和长乘老师一块回去了,你有事情来花园里找我。”
说完之后女炎赶快追上长乘,在云头上女炎还在说:“要是输了就别生气,您看您现在脸板成这个样子......要输得起也才行。我不记得谁跟我说的了,意思是说,‘做神魔免不了要和人家打架,打输了怎么办呢?要体面的认输’。您这个行为就有些不体面了,怎么能当着人的面恼了呢?”
长乘这个时候脸上终于有了一些变化,没再是怒气冲冲的样子,眼神往女炎这里瞟了一眼,冷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呀?你以为是我输了吗?我只是为太上老君的想法感觉到愤怒。”
“哦?”
“唉,你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会懂?再说了,你说了我不懂是因为你没有讲明白。你是我老师,给我讲一讲嘛。”
“也好,就给你讲一次,能听懂多少就是你自己的事儿。我们两个互相讲了一下自己要追求的道,我说我追求的是无为。他说他也追求无为。”
“这不挺好的吗?”
“我一开始以为大家求的是同一种道,还很高兴,觉得吾道不孤。但是聊的多了才知道他哪里是无为,他那是忘情。”
“忘情?”
“无为和忘情不一样。
就这么说吧,我如果修无为道,明明知道你命中有一死劫。按照无为道,我就不应该管。可是我心里面挣扎,想让你逃脱死劫,又担心坏了我的道行,那么我该怎么做呢?我就暗示你,但是暗示的不会太多。你如果察觉到了,做了预防而逃过一难。这是你我还能再续缘分,如果你放弃了或者没发现,或者是没有逃掉,这是天命如此。
我这么说你懂了吗?我舍不得看着你去赴死,舍不得你我之间这一点浅薄的师徒情分。我给了你提醒,给了你提醒就是有了救你的行为。
实际上这事不能管,但是心中还有一些情意。在两难之间艰难的维持了自己无为的追求又不想放弃和你这点儿是师徒情分。这就是我认为的无为。
你知道忘情是什么吗?忘情就是,我明明知道你可能挺不过这一场劫难。但是我就是不提醒你,我就是眼睁睁的冷冰冰的看着你去死,哪怕在这期间我有无数次机会提醒你,给你暗示,但是我没有做。更极端的是为了符合某些所谓的天命,我甚至会推着你走向死路。这就是忘情。”
女炎听明白了。
长乘就接着说:“我们两个由此产生了分歧,他觉得我没有坚持无为道。他说我这种救了你的行为就是坏了无为道。我这种被情绪左右的人是无法求得道果的。
我就说他这种已经不是神魔了,什么是神魔?做好事是神,做坏事是魔。可有的时候彼之□□吾之蜜糖。好事在别人看来是坏事,坏事在别人看来是好事,是好是坏无法界定。既然无法确定,那么做不做,好与不好,这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连情绪都没有,连神魔都不是,求道求成这个样子,岂不是跟那冷冰冰的石头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