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琪哭笑不得,瞥了他一眼说:“和嫔娘娘,比你还小五岁呢。”
胤禛笑得有些尴尬,垂下脑袋说:“儿臣怎么能和皇阿玛相提并论。”
岚琪道:“不相提并论,可你往后纳新人,总是往年纪小里去的,难道找几个二三十岁还没出嫁的女人给你,我也无处去找啊。”
更道:“额娘问过毓溪,她说了不会伤心。一则这是你皇阿玛的赐婚,年家背景不容小觑,二则她这一次到底没能生个儿子,终究盼着你膝下能多几个小子,毓溪尚如此,你又何苦扭扭捏捏?额娘且提醒你,再不能对待琳格格那般对待年氏,她可不是什么小官吏出身了,家世背景不同,年家在湖广、四川两地握着兵权,难道你不懂这里头的轻重?”
胤禛抿着嘴,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就是为了这层关系,儿子才不知道怎么对待她,对她好,自己也觉得不真心,何苦骗着一个女人。对她不好,皇阿玛和年家两处,又没个交代”
岚琪笑:“骗或不骗,你动不动真情,都只在你自己心里,难道嫁给你的女人,就要对你百依百顺,像奴才似的什么都听你的?你和大臣们周旋,费尽心机,可对付家中的妻妾也是一门学问,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坐享齐人之福?你皇阿玛后宫无数,他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也许往后你也要这么过,这有什么可怕的,你还不如你弟弟。”
胤禛和母亲说了半天,也没有在心里定下什么,果然要等日子过起来了,才能明白到底该怎么做。可胤禛第一次觉得纳妾不是一件糟糕的事,他也说不出什么缘故。当初李氏、宋氏他反感,琳格格更是莫名其妙,唯独轮到这年家小姑娘,明明知道人家和女儿一般年纪,可这些日子一提起这件事,眼前就显出年融芳俏丽的脸颊,这么多年,还头一次有另一个女人让他会这么惦记,也是如此,他心里对毓溪,又怀着一份愧疚。
胤禛心里有愧疚,对毓溪就特别的殷勤,坐月子以来,他但凡闲下来,都陪着妻子,端茶递水哄女儿睡觉,做了许许多多平时从来都不看一眼的事,也是亲自带过了孩子,才知道女人多辛苦,连带着对小闺女的奶妈也厚待一些。
女儿的乳名,两人一直举棋不定,最后决定等皇帝归来,让他看看孙女后再做决定,如今只是二妞妞那般喊着,月子里的奶娃娃还不认人,可是偶尔睁开眼看到阿玛,就会咧嘴笑,弄得胤禛骄傲得不行,更加疼惜小女儿。
如此一来,少不得对其他事不上心,对待弘时也不如从前那般在意,府里便悄悄有闲话,说嫡福晋这才是生了个女儿,若是生个儿子,侧福晋的阿哥真就什么都不是了。李氏心里虽然郁闷,但她的弘时是儿子,嫡福晋终究没生出个带把的,心想着等王爷这一阵热乎劲过去了,会明白儿子有多重要。
偏有好事者唯恐天下不乱,宋格格没事就爱在侧福晋面前戳她的痛处,这日在西苑乘凉,正说王爷竟然亲自给女儿换尿布,为了哄福晋高兴都做到这份上了,也不怕宫里娘娘责备,门外丫头来禀告,说琳格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