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马车一阵晃荡后停在了路边,毓溪皱眉,外头的人却说是四贝勒正骑马过来,果然听得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窗外,她挑起帘子来,便见胤禛勒马在边上打转,含笑望着自己说:“去见过额娘了?”
可窗边突然闪过似曾相识的脸孔,胤禛眉头一皱,毓溪则搂着那年轻女子说:“我带琳儿去给额娘请安。”
胤禛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新格格,也渐渐记起来在她姨母家见面的模样,一时眉头更紧,竟扬起马鞭双腿一夹,箭也似的飞奔而去,连对毓溪一句交代的话也没有。
如此景象,毓溪尴尬,琳儿更尴尬,她明白为什么婚后三天贝勒爷始终不见她的缘故,她知道是自己被贝勒爷讨厌了,昨天宋格格还闯到花房里来对她颐指气使,她每天看似乐呵呵的,可心里也有委屈。
毓溪见琳儿可怜得像受惊的兔子般蜷缩在一旁,恼胤禛做事太过分,又明白他对自己情深意重,唯有安抚琳儿:“有委屈就对我说,贝勒爷是有情有义的人,这样的人才值得依靠,他总会慢慢接受你,咱们是一家人,我们姐妹一样,全心全意都为了他是不是?”
琳儿从怯弱的神情里露出几分坚定,这也是她被福晋看中的原因之一,她用力点头道:“我听福晋的话,不着急。”
深宫之中,皇帝散了乾清宫的事就来永和宫歇着喝茶,原本都是听岚琪念几段话本子,两人笑一笑,今日听说儿媳妇带着新人进来请安,听岚琪絮絮叨叨说着,说道太子妃那对耳坠把八福晋吓得半死,玄烨冷笑:“看样子,她早晚要把自己吓死,朕还想她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如此看来,还算是个人。”
岚琪懒得再提这不愉快的事,转而说起胤禛不见新人的事,说钮祜禄氏满脸福相是个讨喜的孩子,又嗔道:“不过这样看来,倒是儿子比老子强多了,我们胤禛心里满满当当都是毓溪,不像他阿玛,看见年轻漂亮的花骨朵,就忘记家里人老珠黄的解意人。”
玄烨瞪着她,含笑不语,岚琪则道:“不是说明年又要南巡,可是宫里的人看厌了?惦记江南春色?”
玄烨道:“朕是想带你去散散心。”
岚琪不屑:“说得好听。”
皇帝这才沉沉一叹:“胤禛这次南下调查上来的结果,让人堪忧。黄淮之治关乎国家命脉,朕不能坐视不理。岁月不饶人,如今还有力气四处走走,就不能懒在紫禁城里贪图享乐,还盼着你身子好,能随我去大江南北见识各地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