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荣妃这边,温宪会突然跑来赔礼道歉,让她有些吃惊,刚才儿媳妇哭哭啼啼一顿说,荣妃心里暗想岚琪一定是动了气,正不知之后怎么与她周全,见温宪跑来,说额娘让她来赔不是,心里反而定了。
再等温宪离去,荣妃将儿子支开,留下萎靡不振的儿媳妇,冷脸与她道:“这些年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胤祉身上的事,我自然会放在心上不必你操心,可你怎么样我就管不着了,你心里莫怪我做额娘的不帮你,反正我没指望享儿媳妇的福气,你也从没真正尊敬我。咱们宫里宫外住着,两处清净。”
三福晋心中再如何恨婆婆,也不敢当面顶嘴,果然如德妃说的,她根本找不到一个能为自己说话的人,就连胤祉刚才,也是怪她太多事。
荣妃见儿媳妇绷着脸,知道她不会服自己,想到刚才她转述德妃那些话,果然如今永和宫是惹不起了,只是德妃一向收敛光芒而已,她若要动真格做什么,除了皇帝,只怕没人拦得住。可她的儿媳妇是个蠢货,蚍蜉撼大树,等下一回真把岚琪惹怒,可就来不及了。
不禁呵斥道:“我在这宫里的年岁,比你活得还长,做婆婆的别的教不来你,有一句不得不说。你最好别打算想把她怎么样,你若真糊涂乱来,莫等把她惹怒了教训你,为了胤祉为了弘晴,我会先废了你的,你想清楚了。”
三福晋脸色煞白,夜里瞧着甚是吓人,她眼里的婆婆一向懦弱,今天竟说出这么厉害的话,更可恶的是,婆婆胳膊肘向外拐,就没把自己当儿媳妇看待。
“胤祉不会送她回宫,你可以安心了吧,走吧,之后的路上别再到我眼前晃,看见你我就心烦。”荣妃头一次对儿媳说如此厉害的话,还真把她镇住了,吉芯让宫女搀扶三福晋出去,在外头瞧着人走远了,才回来说:“听说德妃娘娘去皇上那儿了,娘娘,这事儿算完了吗?”
荣妃疲倦地瘫软下去,恨恨地说:“我不怕她因此与我生了嫌隙,就怕那蠢妇不自量力,她死活我管不着,别害了胤祉。”
吉芯又道:“您让奴婢打点,之后多关照和贵人的事,奴婢到现在还是插不上手,和贵人天天跟着佟妃娘娘寸步不离,几位公主也常跟她玩在一起,奴婢连句话都说不上。”
荣妃微微蹙眉:“且等等吧,等皇上开始要她陪伴侍寝,那些孩子们自然就散了。我也不是要巴结她什么,只是做个好人,留个念想。往后十几二十年,谁知道是什么光景,我在宫里就靠这点人缘。”说着又恨,“我怎么就有这样的儿媳。”
夜渐深,各处营帐灯火俱灭,一晚安歇后,大部队明日又将启程,皇帝这一次会走得远些,照如今走走停停的速度,怕是腊月里才能回京,明日与德妃和温宪公主别过,两三个月后才能再见,这一夜帝妃之间如何温存,虽不足为外人道,可但凡知人事的,想一想也足够香艳。